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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川愣了一下。

就听顾念继续说：“你一直爱的人就只有你的青梅竹马，你们本来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可她却在三年前为了保护你离开，死后，她把眼角膜捐给了我。”

顾念说得一点不差。

“你对我的好感应该只是源于我的眼睛，可我也只是拿着她的眼角膜，我并不像她。”

“你如今这般，我是应该夸你深情，还是应该骂你绝情？”

“你为了你爱的人，去追另一个女人，在另一个女人沦陷的时候告诉她，她只是替身。”

“苏锦川，你不来很残忍吗？”

苏锦川曾经料想过顾念会知道这件事，却没想到会这么早，而且，就这么说出来，打的他措手不及。

他的脸色瞬间苍白，唇上血色尽褪。

顾念往后退了一步，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她也想笑自己的痴傻，既然明知这是一个圈套，却还是会心甘情愿地掉进去。

喜欢这种东西真的很虚无缥缈。

有时候甚至都不需要理由。

顾念很想给自己找一个喜欢苏锦川的理由，可是没有，她就是喜欢。

所以到现在为止，她的心，也像是在被狠狠割裂着一般。

她甚至在想，如果她更早遇到苏锦川，会如何呢？

可惜没有如果。

顾念微笑着看着苏锦川，说：“如果傅暖知道你为她做了这么多事，想来也不会很开心。”

“她拼了命地救下你，只是想让你开心地活着，而不是痛苦地在世界上寻找她的痕迹。”

“毕竟，你才是她留下来的痕迹。”

“只要你不忘了她，她就永远活在你心里。”

苏锦川像是被人一下子打醒了。

傅暖过往的一切都在他脑海中不断闪过。

是啊，他才是傅暖给这个世间留下的最后的东西。

“苏锦川，会有人像傅暖一样地爱你。”

“你不应该一直把自己封闭在傅暖的世界里，去看看外面吧。”

“活着的人总要跟前走。”

顾念说完后，就转身离开了房间，只留下苏锦川一个人。

苏锦川慢慢跌坐在沙发上，他苦涩一笑，慢慢捂住了自己的脸，任由眼泪从指缝滑落。

顾念关上门后，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她在门口站了一会，然后在不远处看到了林蔚然。

这所有的事情她并不是调查出来的。

例如，她并不知道苏锦川接近他是为了傅暖。

她最开始甚至一直派人跟踪苏锦，就是为了确定他跟什么人有接触，会不会是他的商业对手之类。

但是这一切都没有，他的生活很规律。

苏锦川就是担心她这个人，担心她的眼睛，关心她的生活。

直到林蔚然出现，作为苏锦川的前妻，她告诉了她很多很多和苏锦川的事。

顾念这才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顾念刚刚都差点和苏锦川说，你要不去看看心理医生？

一个人怎么可以爱一个人到那种程度？

苏锦川没有着急离开，他喝了太多酒，最开始不醉，可是这会儿却有些醉了。

睡梦里，仿佛看到了傅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