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言睡得不安稳,他嗓子干哑,被呛了一下后猛然惊醒。
衍冥睡在他身侧,觉察到异样后起身将他一揽,右手摸上他的额头,蹙眉道:“你又热了……”
“都快半个月了……余风群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楚景言趴在衍冥怀里不答,脑子里只剩下一个表婶。
他伸手过去,虚弱环上衍冥的双肩:“我梦见了表婶……”
衍冥被气笑,轻轻安抚完楚景言过后,提起床边的朝狂歌就准备出门:“我去找他算账。”
楚景言这时才惊醒,拉住衍冥的一只袖口不松手:“等仙盟会过了再去!余峰主好不容易松口了!不然我白牺牲了!”
衍冥是第一次这般窝火,他火气无处泄,只能默默起床穿衣为楚景言煎药。
楚景言喝完药后,天已经大亮,之后他出了一身汗,身上的温热退去不少。
楚景言看着喝剩的药渣,感叹道:“不愧是清凡师兄,连这种药都配出来了。”
清凡师兄上次听了余峰主讲述一夜之后,回去也莫名热。
后来他根据自身症状,专程为此配了一副药。
清凡师兄在这场骚乱中被掌门派去了别处镇守。
他听说楚景言这次被关了三天三夜,回去后高热不退,他就担忧着加快脚程,快赶回琅沧仙门,替楚景言送来了药。
没想到跟着回来的还有聂文清。
楚景言还好奇他当时在九碧泉宫被关了那么久,居然都没有看见聂文清的身影,原来聂文清一直都跟着清凡师兄。
楚景言觉得自己身上已经好了许久,沐浴更衣后,跟着衍冥来到琅沧仙门一处地牢。
这个地牢里三层外三层都布满了结界,是专程用来关无涯师兄的。
守着地牢的高阶弟子早就收到过掌门手令,仙盟会还未召开,里面关押的犯人却好像生了病,特许伏冥仙君带人为他查看。
楚景言在地牢外等了稍许,就看见清凡和聂文清两人御剑而来。
聂文清有好多话想对溪无涯说,但他不是琅沧仙门弟子,被遗憾拦在地牢外。
他拉着清凡,一脸期许。
清凡对他笑了笑:“你放心,我会尽我所能替他医治。”
几人步入地牢。
地牢里阴暗潮湿,幽冷清苦。
他们刚走了几步就听见溪无涯不间断的咳声。
没了允无舟魔力的支撑,溪无涯又一点一点被各种病症蚕食。
清凡听着这阵咳声眉头微蹙,他靠近后伸手把上溪无涯的脉搏,随后就是一阵经久的叹息。
楚景言听了这声叹息心都快被捏紧。
溪无涯一直昏睡着,清凡把过脉后将溪无涯的手轻轻放下。
“楚师弟,我有一个猜想……”清凡沉思良久后才开口说道。
楚景言迫不及待:“什么猜想?”
清凡顿了顿后,目光从溪无涯身上移走,定定看向墙壁上挂着的灯火。
“之前为他把脉的时候,我就感觉很奇怪。”
“一个人的身上,真的能同时害这么多病吗?”
楚景言脑袋懵,倒是身旁的衍冥开口问道:“你想说什么?”
清凡下结论道:“我觉得,他像是被人下了毒……而且这毒,已经深入肌理经脉,长年累月不除,他身子自然受不住。”
楚景言耳边一声嗡鸣,不可置信重复道:“毒?怎么会是毒呢?谁会给无涯师兄下毒?”
楚景言说着下意识抬头看向衍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