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一看谁都得罪不起,干脆悄悄回去,生怕被人逮了撒气。
眼见着气氛愈加尖锐,秦婉柔起身道:“大家不要着急,姐姐帮公主治病,也是为了侯府好啊!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我们不如一起想想办法,看看怎么帮着姐姐逃过此劫。”
这话看似在帮着秦晚吟开脱,可是仔细一琢磨,便明白秦婉柔又在暗自使坏。
一旦相信了,那就是默认秦晚吟做了错事,以她那性子,定然会反驳上几句,这可比火上浇油还严重。
秦晚吟瞧着她,不屑道:“你倒是会当这好人,不过就不劳烦你惦记了。”
果然,听见她这么说,秦镇北大怒道:“你这个孽畜!我侯府怎么就有了你这个白眼狼?”
骂了几声不解气后,他更是来到秦晚吟跟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秦镇北当兵出身,即便他有所留手,可那巴掌要是打在那细嫩脸上,恐怕会破了相。
然而,那巴掌还没落下,秦镇北就觉得身旁传来一阵冷意。
他下意识收回胳膊,怎么都觉得刚才在落下之前,被什么东西给拦住了。
秦晚吟虽说实力大损境界跌落,可身上有罡气护体,也不是一介凡人就能够近身的。
刚才借着那阵子工夫,她抬眼一瞧,就发现秦镇北印堂发黑,肺腑之处还有黑气环绕。
以秦晚吟观气看相的本事当然明白,秦镇北这是旧疾缠身,多半是以前在战场留下的老毛病。
刚才那股突然出来的黑气,摆明了就是秦镇北气血翻腾,若是气性再大些,八成就是要犯病了。
她借势退后两步,好心提醒道:“爹,您身子最近不舒服,还是少生些气吧!正所谓气大伤身,倘若有个好歹……”
不等她把话说完,秦婉柔就打断道:“姐姐,父亲确实不该打你,可是你为什么非得诅咒父亲呢?”
“你这个孽畜,竟然敢咒我……”
秦镇北指着秦晚吟,颤声道:“来人,家法伺……”
然而这话说了一半,秦镇北就觉得头晕眼花,胸口更是像压着一块大石头。
他突然身子一晃,一口黑血从口中喷了出来,歪歪斜斜地就倒了下去。
秦晚吟面色不变,心里却是好生无奈,这哪里能说得清?
恐怕这不孝女的名头,就要安在她的头上了。
秦子墨上前抱住秦镇北,大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她押去祠堂跪着!”
眼见着事态严峻,下人们顾不上那么多,不由分说全都扑向了秦晚吟。
“退!”
秦晚吟大喝一声,在袖中揉碎一张符纸。
只觉一阵波动略过,下人们如遭雷击,全都立在原地,表情也呆滞起来。过了几息之后,才逐渐恢复了神志。
见秦镇北已经有了进气没出气,秦晚吟掐指一算,心中有些诧异。
“这卦象好生奇怪,看似凶险异常,实则绝处逢生。他这是命不该绝啊!原来这一线生机,竟然在我身上。”
眼见着饭厅之内乱作一团,若是等郎中到了,这镇勇侯怕是都要换人了。
秦晚吟暗道一声天意,提声道:“秦子墨,我能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