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女百无禁忌,啥都敢往外说。
王亚东实在受不了老妈的虎狼之词,赶紧溜之大吉。
回到厨房,添一些灶火,把手洗干净,将醒好的面揉成光滑的面团。
支上面板,蒯一碗补面,把面团倒在面板上。
从橱子里拿出半米长的水曲柳擀面杖,王亚东满是感慨,自己背后结实的肌肉,可全都是用这东西锻炼出来的。
擀面杖是王强最趁手的武器,每次自己惹祸回来,王强就会抡着这东西对自己一顿爆锤,从小到大都记不清打断了多少根。
想到这些,王亚东就觉得憋屈。
就为了他的面子,无论怪不怪自己,只要有事儿,自己必然挨揍。
王强瞧不上自己,而他又惧怕王强,父子之间几乎零交流。
昨天,王亚东尝试过跟父亲缓和一下,但王强依然没给自己好脸色。
看来,这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慢慢来吧。
“呼。。。。。。”
王亚东轻呼一口气,摇头苦笑清除杂念,拿起擀面杖把面团擀成大大的薄饼。
在面皮上抹一层豆油,再均匀地撒一层盐面,然后从一头开始将面皮卷起,两头封口盘成一个圆饼,用手压平,再用擀面杖擀开成为一大张面饼。
掀开锅盖,把土豆和尖椒以及凝结成块的鸡血加入锅里,最后拿起这张大面饼平铺在香气四溢的汤汁上,盖上锅盖用热气蒸熟,这就是北方常见的“烀饼”。
在北方,烀饼烀面是广受大众好评的主食,方便,简洁,最重要的是好吃。
一般情况下都是豆角烀饼,排骨烀饼。
可王亚东现在做的这个,别说北方人了,他敢保证,放眼全国,也是蝎子粑粑独一份。
因为他做的是大盘鸡烀饼。
这个时期,新疆人还没吃过大盘鸡呢,王家人今天可算是有口福了。
上辈子,王亚东跟小白脸儿去过新疆,第一次吃大盘鸡,简直惊为天人。
只不过考虑到王老五现在还不太能吃辣,干辣椒少放了一些,不然会更巴适。
最后,王亚东又弄点葱花香菜,倒上酱油简单做了个豆腐蘸水,晚饭就算齐活。
五点多一点,上白班得陆续回来。
王强到家洗漱的功夫,美味已经端上餐桌。
大盘鸡装了满满一小盆,那诱人的颜色,浓郁的汤汁,看一眼就欲罢不能。
烀饼切开,层次分明,饱蘸汤汁,让人食欲大增。
除了大盘鸡,还有那块儿鲜豆腐,以及北方人夏天永远不可或缺的蘸酱菜,摆了满满一桌。
王老五放下自己的搪瓷小碗,一眼不眨的盯着鸡肉,不停地吞咽口水。
等了好一会儿,王强还在磨蹭,老五实在受不了了,平生第一次跑过去给老爹满酒。
在他们家,虽然没有女人不能上桌的封建陋习,但父母没动筷子,晚辈绝对不可僭越,这是最基本的规矩。
“爸,你快点,酒都给你倒满啦。”
“来了来了。”
王强对这个小闺女也甚是宠爱,满脸都是慈祥的笑容,可落座之后看了一眼王亚东,老父亲的威严又端了起来。
“都动筷吧。”
王强不会问今天为什么吃鸡,更不会问是出自谁的手笔,整天享受楚大丫的“黑暗料理”,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改善伙食。
父母终于开动,王老五“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手中的筷子划过一道残影,角度精准无比,直奔大鸡腿。
但遗憾的是,距离鸡肉还有一丁点距离,被她三哥无情地拉了回来。
“三哥你干嘛?我要吃鸡肉。”老五极为不满地噘嘴喊道。
王亚东乐呵呵地把豆腐推到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