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梦烟不是喜欢他吗?
为什么咄咄逼人,林家多的是黄白之物,区区二十万两,算什么。
蔺夜阑的心像是被火上烤,愤怒和疼痛交织。
看到御史台的人,他便知这件事不能善了。
他不管告诉自己,必须理智。
御史台的大人拿起金砖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院子里的箱子,嘲讽的看向蔺夜阑:“平安侯,你的俸禄怕是一辈子也攒不够这么多银子。好好想想如何与陛下说吧。”
御史台的大人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夏平渊站在女儿身边,眨眨眼睛,似乎在说,女儿快夸我。
夏梦烟笑笑,她说报官,没想到父亲会将事情捅到御史台。
而刚刚那位,正是御史台刚正不阿的秦大人。
被他抓住,不死也要剥层皮。
“夏学士。”王大人开口,二人对视一眼,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
“王大人,你怎么在这?”夏平渊故作不解,“侯府与皇家别院小巫见大巫,你过来也是想替小女做主的?”
王大人身为工部尚书,平日只有皇家别院修缮才能让他动动。平日的工程,都是手下人去办。
王大人笑笑:“夏大人,明人不说暗话。我来这办差,你懂得。”
夏平渊挑眉,指了指四周:“侯府的修缮也能请得动你?看来平安侯有几分本事。”
“夏平渊。”王大人见他不接话,声音冷下来,“你既然知道我不该出现在此,就应该想到,我的差事与那些银子有关。”
夏平渊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问道:“难道平安侯还偷了其他大人的银子?”
“你给我装傻?”王大人知道夏平渊滑不溜秋,没想到对方明知道自己的来意,还敢装傻。
“王大人,我真不知道你想说什么。”夏平渊委屈,“我夫人的陪嫁丢了,我就想拿回陪嫁,至于其他的,我哪敢管。”
王大人刚想反驳,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试探地开口:“你是说,你只拿回尊夫人的陪嫁?”
“对啊。其他银子来自何处,还要王大人细细查查。”
王大人眼睛转了转,刚刚他看过,金砖只有五块。按照夏平渊的意思,只要将这五块金砖给他,剩余的银子如何处置,他不管。
“夏大人,此话当真?”
“自然,不义之财,我可不敢要。”
“夏大人清廉,本官佩服。”事情闹大,那些印有林氏徽记的金砖最为扎眼。若没有这些东西,其他金银珠宝还不由着陛下。
王大人刚刚还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来。
二十万两虽不能全拿回去,能拿回去十几万也是好的。
蔺夜阑心里着急,看着自己的东西由外人定夺去留,恨不得抱着银子原地消失。
“梦烟,不管以前如何,我们曾是夫妻,你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若我出事,你和孩子脸上也无光。”
蔺夜阑将希望落在夏梦烟身上,只要她承认自己自愿赠送,那陛下就不能动。
夏梦烟声音平静,坐在春月招来的凳子上:“侯爷的脸面,我和孩子可担不起。这么多银子,与其和我周旋,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和陛下解释。”
“你我都知道,那是夏家捐的军饷……”
“我捐啦。”夏梦烟打算他的话,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我刚刚说了,母亲陪嫁的金砖丢了,我拿回我的金砖,任谁也不能说什么。”
蔺夜阑听完这话,还没明白她的用意。对上那双狡黠的眸子,他倏然想通:“好一个一箭双雕。”
“侯爷过奖。”夏梦烟并不反驳。
一开始,她就知道,二十万两不可能全部要回来。所以她只要那几块金砖,剩下的银子如何处置,就看谁占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