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谨央酒喝得多了,头脑有些闷闷的。
她借口更衣,起身向外走去,呼吸一下殿外的新鲜空气。
几个媳妇立刻起身,亦步亦趋地跟着。
“有素香、素馨在,你们不必跟着。”
这次入宫,三房娉婷、四房顾氏、六房冯氏缺席。
娉婷是因为坐小月子,冯氏一句没兴趣,就再也不理人。
想到顾氏,宋谨央的眉头微微蹙起。
无缘无故的,入宫当天没出现,只说身子不适。
她总觉得顾氏怪怪的,太安静了,就像没她这么个人似的,是她忽视了,改明儿请太医好好替她诊治一番。
老是突然身子不适的,怎么挑得起四房的大梁?
宋谨央拄着拐杖来到殿外,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慢慢走下台阶,突然有位夫人叫住了她。
“王妃,好久不见!我举办的赏菊宴,您也不出席,害得我胡思乱想了整个秋日,生怕哪里没做好,惹了您不快。”
略带尖利的声音响起,宋谨央停住脚步,转头看去。
来人是锦衣卫指挥佥事的夫人袁氏。
看清是她,宋谨央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袁氏是薛将军孙姨娘的大嫂,丽贵人的舅母。
薛将军当年不得不娶淳阳郡主,只能委屈青梅竹马孙氏做了妾。
但孙氏本人和家世都很出众,几个哥哥极有权势,尤其大哥是锦衣卫的。
孙姨娘仗着娘家的势力,在后宅极有权势。
不仅与正妻淳阳郡主分庭抗礼,甚至在淳阳郡主生病后,轻易夺取了掌家权。
袁氏一来便亲热地挽起宋谨央的胳膊。
“好王妃,咱们可是拐着弯的亲家!我便是有天大的不好,您瞧在夫君和小姑的面上,饶了我吧。”
此刻,周围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有不少夫人好奇地偷眼打量着她们。
宋谨央同样亲切地笑。
“夫人说得哪里话,你夫君可是锦衣卫的人,这个京城谁敢得罪锦衣卫?”
袁氏的笑容僵了一下。
宋谨央话里话外的意思,说得锦衣卫好像洪水猛兽似的。
不过一瞬,她的笑容又灿烂了起来。
“瞧您说的,旁人不敢,您还不敢吗?
对了,王爷的身子可好些了?咱们爷本是想上门探望的,我劝他等王爷身子好些,有些力气再去。
爷答应了!年后,我定然和夫君一起登门拜访,探望王爷。”
宋谨央哂然。
年后?王府在哪还不知道呢!
袁氏突然凑近她耳边,神秘兮兮地问道。
“王妃,您听说了吗?皇后娘娘的侄女,与大理寺少卿定了亲!可她不是与七爷崔珏有婚约吗?难不成是毁约另嫁?”
宋谨央正视着她。
“孙夫人,没有依据的话,万不可胡说!独孤姑娘从未与崔珏议过亲,若再传出风言风语,平白累及独孤姑娘的名声,我可是不依的。”
袁氏尴尬地松开手,往自己嘴巴上轻轻拍打了一下。
“瞧我这张嘴!该打!”又挤出一抹难看的笑,“那七爷可有定亲?不如我介绍一门亲事给您?”
宋谨央刚想拒绝,崔珏的亲事,她可不想操心。
可话都到嘴边了,硬生生咽了下去。
她倒要听听,袁氏会提出什么人来。
“说来听听!”
“我家附近有一户人家姓白,家里世代从医,早年极有声望,后来出了些事,败落了。不过,这几年又有崛起之势。
家里的大姑娘白翩翩,长得那叫一个顶呱呱,咱们丽贵人也比不上她分毫。
白姑娘要貌有貌,要才有才,关键还孝顺,当真是万里挑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