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艺琛让保姆收拾简单的行囊,管家安排私人飞机,秦秘书按照陶艺琛的名单,联系公司的核心管理层。
“董事长的事必须严格保密,你去通知这几个人,说我临时出差,工作能顺延的顺延,不能的,让他们按照应急计划来。”
陶艺琛的语速飞快却依旧沉稳,他穿好大衣,人走到楼梯口又折返回去,直奔书房,
“是落下什么文件了吗?我去拿。”秦秘书小跑着跟过去。
陶艺琛已经从书房走出来,手里抱着一盆花。
“琦琦,”陶艺琛招呼叶琦往主卧走,“这个给你放在床边,我不在,你要好好睡觉,好好吃饭。”
没人知道陶艺琛为什么在这么紧急的时候还惦记搬花,可叶琦就是明白,也只有叶琦能明白。
因为每晚他只有在栀子花的香气中才能安然入眠。
陶艺琛放下花,揽过叶琦,在他唇上落下深深一吻。
然后他像是命令,又像是请求,“乖乖的,等我回来。”
陶艺琛连夜离开c市,飞去世界的另外一端处理危机。
叶琦这边的危机倒是得以冷处理。陶家长辈出事,在这个时候不辞而别,叶琦做不出来。
叶琦想当面锣对面鼓地问清楚,给自己一个交代,何况他心里还一直有个声音倔强地与他对峙,“
陶艺琛不是这样的人,陶艺琛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叶琦一个人的生活从表面看,按部就班,有条不紊。
他正式开始和博特曼先生学习小提琴,两点一线,学琴,练琴。
要驾驭任何一种乐器,除了天赋,更重要的是靠不断,反复,长时间练习形成的肌肉记忆。
尽管这五年来,叶琦从来没有间断自我训练,但是他一个人摸索,始终缺乏系统性。况且为生计所迫,他也不可能像专业学生那样,什么都不干,保证每天八九个小时的练琴时间。
落下的,需要加倍弥补,更不用说他的老师是怎样一位重量级的人物,而他现在的机会又是多少人的可遇不可求。
叶琦每天将自己关进房间练琴,他可以不睡觉,不吃饭,可以没日没夜。
在别人眼里,他拉琴简直着了魔,可别人不知道的,叶琦根本不敢停下来。
如果不拉琴,叶琦心中各种猜想就会杂乱无章地往外冒,他的心境仿佛被架上一座天平,一会儿疑虑多一些,一会儿信任多一些,一会儿这边飘起来,一会儿那头又沉下去。
和他一起长大的竹马,转眼可以面目全非,萍水相逢的“丈夫”,叶琦又怎敢轻易动心。
唯有练琴的时候,叶琦才能够集中精力,在音乐中找到平衡和安宁。
一晃三个星期过去,陶艺琛那边终于传来消息,是好消息。
陶氏总裁兼董事长有惊无险,安然度过了这次危机。
“琦琦,很快我就可以回家了,”陶艺琛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叶琦,男人声音里掩饰不住沙哑疲惫,听着让人心疼,“前段时间要在公司医院两头跑,时差的关系又和你昼夜颠倒,给你打电话也不多,”陶艺琛费力地清了清嗓子,“琦琦,你想我吗?“
叶琦的“想”字几乎要脱口而出,脑海里却浮现出陶艺琛临走前接的那通电话,电话里,陶艺琛毫不掩饰的对着那个”世界上最美丽的那个女人“说了一连串的“想你”。
一个”想“字卡在喉间,叶琦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喂,琦琦,琦琦你在听吗?”陶艺琛连着叫了好几声。
叶琦差一点儿就要问出口,”那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到底是谁。”
电话那头忽然传来剧烈的咳嗽声,紧接着响起秦秘书的声音,“陶总,您怎么还在电话上,家庭医生说您太劳累导致免疫力低下,让您赶紧躺下吊水。”
叶琦心中一沉,质疑变成了关心,“你生病了?”
“没有,要生病也是相思病,“陶艺琛哑着嗓子逗叶琦,”我家琦琦脸皮薄,不肯说,没关系,老公脸皮厚,“
陶艺琛的声音隐忍中透出炙烈,“琦琦,我真的好想你。“
(倒v开始)
一句想你,让叶琦心里有什么碎了,又有什么被重新拼起。
他接连着几天都没睡好,叶琦忍住没有打电话,一方面,他不想打扰拖着病体在异国劳碌的陶艺琛,另一方面,如果陶艺琛另有所爱,叶琦也不想在电话里确认,他想看着陶艺琛的眼睛问。
不过这样一来,叶琦想要知道陶艺琛的身体是否无恙,只能旁敲侧击问管家,管家总是说一切都好,让叶琦不必担心。
秋意一天比一天浓,别墅后的银杏开始落叶纷纷,卧室窗前的栀子花却依然欣欣向荣。
早饭后,叶琦意外接到一通电话,他以为是陶艺琛打来的,因为着急,看都没看就接起来,电话里却传出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小叶啊,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啊?”男人的声音出乎意料的热情。
叶琦愣正了片刻,才想起来,那是他以前打工的那家餐厅老板。
叶琦想不出这位前不久刚把他扫地出门的老板能有什么事情找他,电话里前老板已经有的没的问候了一大堆,“小叶啊,好久不见,没事回店里看看,顺便带上你的老公。”
“什么老公?”叶琦吃惊地问,他结婚的事情前老板是怎么知道的?
”哎呀,我知道,有钱人的私生活讲究低调,但是跟我还藏着掖着可不对了,你在咱们店里干了三四年,咱们这里怎么也能算是你半个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