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二奶奶那事儿不是还没有结束,怎么又给你指派上了?”周瑞家的也是
诧异。
以往都是一个差事结束了才会派另外一个差事来着。
先前王熙凤那事儿,可是还未了结。
人是收买了,但最后结果如何,还没有得到回信呢。
连说好的赏钱,都还没有人来拿。
说起这个,周瑞家的便窝火。
“你还不知道咱们夫人?明面上看着大气慈善如菩萨一般,可内里却是个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的。”
其实周瑞家的更想说王夫人佛口蛇心,蛇蝎心肠来着。
只是那样对主子太不敬了,因此还是把这话咽了下去。
周瑞却浑不在意,“这不是好事儿吗?要是夫人没指派差事给咱们,咱们怎么能赚钱。咱们能攒下这些家业,能送儿子上学堂念书,可不就是因为替夫人办事才得的?”
“要我说,咱们只要好好替夫人办事就是了。咱们可是夫人的奴才,在夫人面前得脸,还不是因为咱们够听话,能给夫人办这些见不得人的差事。”
“你呀,也别想那许多。谁叫那些人不长眼,惹了的夫人呢,都是他们自己找的。”
“大不了咱们多给他们烧点纸钱,让他们在下面也有钱花就好了。好歹还能做个富家翁嘞。”
周瑞见婆娘满心烦躁,便又说道,“咱们离了夫人可活不了,你可别犯傻。你有那闲心,还不如多想想怎么才能让夫人答应放了咱们儿子的奴籍。
咱儿子可渐渐大了,夫子那边说咱儿子有些天赋,我可不想让咱儿子因
为奴籍,就那么埋没。
你不如趁着这差事向夫人讨了恩典,把咱儿子的卖身契放出来。否则还得耽误咱们儿子考状元呐。”
周瑞家的被丈夫的话逗得噗嗤一声笑了,“你咋做这么美的梦,还考状元,就咱儿子的资质,能考个秀才我就阿弥陀佛了。”
她男人说得对,这回夫人动鸳鸯,必然是冲着老太太去的。
她确实得借此机会,把儿子的卖身契要回来。
如此,他们周家才算是有了盼头。
至于他们自己?
夫人是万万不会放了他们的。
他们这一辈子注定是夫人的走狗,夫人的奴才。
若是夫人真要哪天给他们卖身契,那才叫人害怕。
那说明他们对夫人来说,已经成为了没用的人。他们替夫人干了那么多脏事儿,夫人又怎么可能放过他们。
给他们卖身契的那日,那就是他们的死期。
哪怕夫人不要他们的命,他们也活不了几天。
帮夫人干了那么多脏活,在府里是风光了,可私底下又有多少人想取而代之,恨不得咬下他们一口肉来。
更何况外头盯着他们的也不是没有。
因此,他们只能背靠夫人这颗大树。
离了这颗大树,他们也活不了几日。
想通了这点,周瑞家的也不犹豫了。
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的事儿,还是死别人吧。
管夫人害的谁呢,只要不是要自己的命就成。
谁叫他们就是夫人的奴才呢。
只能说,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所
以这次夫人要办的是谁?”周瑞好奇地问。
周瑞家的叹了口气,“是鸳鸯。”
“鸳鸯?”周瑞惊了,“鸳鸯不是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吗?怎么要动鸳鸯了?”
别说周瑞想不明白了,就是她自己也想不明白。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惹得夫人竟然要办鸳鸯,但应该跟老太太有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