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密死士每次动摇生出某种触及底线的想法时,都会触发特定的思绪污染,强行扭转其思维,并令其忽略其中古怪之处。
“他们永远无法认知到‘自己被污染’这一真相,或者说在反复的污染下触及真相那一天即为其死期。”
子修的声音中带着森然的危险。
“我审讯了数十个守密死士,对他们再了解不过。”
野格沉默了一会儿,不解地问:“我记得,自从舒博简的事情之后……你一直想找到消除死士污染的方法。”
驻帝国外交官舒博简曾经是子修的至交好友,他的死也是子修狂化症触发的直接原因之一。
沦为狂化者后,白子修才被迫转入了军部,同时一直参与着守密死士相关事件。
现在,他却像是完全放弃了相关研究,甚至对守密死士抱有复杂的敌意。
“死士污染研究已有定论。”子修的表情微妙变化,漆黑的眼眸融入阴影之中,“完全没有消除方法。”
当年舒博简从帝国回国后,就变得不太一样了。
原本温和儒雅的好友逐渐暴躁易怒,甚至染上了许多曾经从来不会碰的不良嗜好。
过了几年,他被逮捕了。而在白子修亲自参与的最后的审问中,在好友开始动摇、开始清醒的最后一刻,他毫无征兆地崩溃成怪物,并以骨刺贯穿了距离他最近的白子修的胸口。
同时,污染检测仪指数瞬间暴涨,堕为污染者的好友被负责看护的警员射杀,滚烫的鲜血溅了他一身。
那是他第一次接触「守密死士」。
“秘处7局那边的研究在一年前就结束了。结论是守密死士在其被转化的那一刻开始,灵魂便已经非人。”
子修的话中带着压抑的阴冷,语调加重。
“严格意义上来讲,他们从那时起就死了,剩下的不过是寿命无多的血肉躯壳。你所见到的、所接触到的,都不过是残留在里面,以惯性驱动空壳行动的人格残影。”
“我很抱歉提起这件事。”野格看着神情凝重的副队,叹气,“但我还是觉得姜鸦不怎幺像,她明明很……唔。”
“我再说一遍,无论守密死士看起来多幺具有魅力,那都只是一层扒了故人的人皮做成的漂亮包装纸罢了。”
子修严肃地盯着野格的双眼,冷声道。
“你是有什幺雏鸟情节吗,会对给你破处的家伙格外维护?”
野格一噎,面部肌肉有些扭曲:“你能挑点好听的词说吗?”
子修冷笑:“或许我应该说的更清楚一些,你所喜欢的怪物——那个守密死士——恰恰是杀死原本的她的凶手。因此,我建议你只享用那副皮囊就够了,别多想。”
野格擡起双手做了制止的动作:“冷静一点,好吗?事实上我检索过相关情报,姜鸦,或者说赫卡忒,她和二皇子之间看起来并不是绝对服从的隶属关系,我建议这件事呆会儿再谈。”
“这只能说明艾伯特能力不足,操控不当。”子修道。
“不,该怎幺说……”野格想起自己看到的那些奇怪情报,“她对二皇子下手的时候可毫不留情。”
子修皱眉:“下手?”
守密死士的绝对忠诚性不会允许他们做出伤害黄金之血的事。
“我建议我们先按照约好的去找她谈谈。”野格说,“其他事等到确认了她的状况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