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白的幔帐被人迅速一拽,缓慢的垂落,隔绝了暧昧的画面。
……
深夜
客栈房间里的药香弥漫,几乎盖过了安神的熏香,闻着极不舒服。
林斐之把整颗小脑袋都埋进了被子里,试图隔绝那难闻的气息。困意袭来,他也都忘了自己是在旁边陪护的。
他卷缩成一团儿,浅浅睡着。
也丝毫没有察觉在他的榻边,张礼眼神清明的看着他。
视线一寸一寸的移去,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就好像这样就能把人占为己有。
因为浑身上下多处绑着绷带,张礼唯一可以动弹的,就是只有小绷带的指尖,极为费劲的给旁边人拉被子。
柔软洁白的被子盖过林斐之脖颈间,他瞧见了那浅浅的粉色,定格须臾,眼底闪过一丝怜惜,极轻的呢喃道:
“对不起”
回应他的是轻轻的打鼾声,以及不远处突然传来的房门开合的吱呀声。
张礼的指尖条件反射的往回收,只是可惜晚了一步,被端着药进来的宋轻白撞了正着。
“看来本官来的不是时候。”宋轻白嘴角挂着儒雅的笑,踱步到桌案边,把盘子往旁边一放,好整以暇看张礼。
“不自我介绍一下吗?”
明明房间里的烛光是呈暖黄色,对方言语也是轻柔,可氛围却极为冷硬。
似乎寻不到一个好的由头,那他也会在这里直接解决他。
张礼敛眉,嗓音薄弱“张礼,郡王的侍卫。”
“哦?”宋轻白撑着下巴,故作困惑“是那位被桉王送给公主的侍卫吗?”
四周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宋轻白起身,捋了捋并不褶皱的袖子,慢悠悠的朝他走。
“看来是公主给了你出行令牌,你才能这么顺利的出宫。”
有趣
窗外的风呼呼作响,像是一把无形的钩子,张牙舞爪的要席卷进来。
房间里头的两人一站一躺,互相对视片刻,最后还是张礼率先错开视线,哑着声音说“宋大人不是要问这个吧?”
宋轻白勾唇:
“那我不兜圈子了,你给本官解释解释,为何跟着我们。”
直白的言语让张礼下意识脸色一变,余光扫了一眼身侧少年,见还没有醒来的征兆,才稍稍放心,冷硬回道:
“路过。”
“你觉得我会信?”宋轻白依旧浅笑着。
浅白衣袍裹着他欣长身姿,腰间挂着晶莹剔透的白玉佩,明明所有细节都彰显着他的儒雅。可出口的言语却是透着极具的压迫感。
张礼故作镇定的不回话,但对方却在此时一字一句的猜:
“皇宫离这边少说也有几千里,你这般千里迢迢的跟过来,是受了指令?”
张礼不说话。
他又道“此次的兵马粮草等,是为了前往屏洲解决疫情,而你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