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离婚后,冯又又跟着父亲生活,但母亲对一个人的影响力,是伴随终生的,这点贺不疑比谁都清楚。
无意识的把玩着手机,贺不疑拨通了冯又又的电话。
他没说话,一片安静,冯又又在那边“喂喂喂”,嘀咕是不是打错了。
贺不疑缓缓开嗓:“还不去睡觉。”
冯又又:“已经睡着了,你吵醒我了。”
说谎,贺不疑不揭穿,懒懒道:“早点休息,我给你放一礼拜假。”
“……嗯!?”
贺不疑想,如果她在跟前,脸上一定不是惊喜,而是“你是不是要谋害我”的狐疑表情。
果然,冯又又不太信。
非要守着他当场从系统里批了假,假落地保真,才美滋滋的信了。
贺不疑轻嗤,“谢恩吧,不舒服就早点睡觉。”
冯又又飞快谢谢老板。
讲了几句有的没的,过了会儿,贺不疑开动车,离开了她的小区。
贺不疑给冯又又放了假,自己则到公司,叫人事调出通勤记录来,看冯又又从去年下半年起的出勤状况。
冯又又在技术有两个关系还算可以的同事,他也叫过来,以一种他自己觉得很随意,但别人觉得很吓人的语气聊了一聊。
和他猜的差不多,从夏天开始,她可能就有些病发的预兆了。
贺不疑捏了捏眉心。
他没声张,照常上班,抽空检查检查冯又又有没有乖乖呆在家里,到了第三天的下午,许薇为他联系好了心理老师。
这位老师姓宁,有个很书卷气的名字,叫长舒,隔着电话线,能听出他声线稳定温润,有种让人信任的力量。
宁老师叹息道:“没想到隔了好几年,还能有学生返场,真是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伤心。”
贺不疑知道他是个着作等身的教授,客气道:“麻烦您了。”
电话不能谈正事,他们约了在c大校外咖啡厅见面,时间和地点都是随这位宁老师的方便。
贺不疑的日程安排很紧,本有一个和投资机构的会面安排,他让高管代替他去,自己只身开车去见宁老师。
他高中在c大附中的国际部,对这片景色都很熟悉,进入林区后,车速减低,两侧树木萧萧,年轻学生们三三两两的来去,大多是步行、骑电单车,面目稚嫩朝气。
贺不疑开的车太高调,学生们频频回首,看他从车上走下来。
c大外林荫道是非着名景点,贺不疑怀旧的拍了一张照片,低头看手机,查了一下冯又又的岗。
他忙得晕头转向,冯又又倒好,在家躺着,游戏登陆时长高达十多个小时。
“在家里睡觉,”冯又又回答他,“怎么,公司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