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兰一惊,眼睁睁看着那男人头上裹着止血的白布,赤裸上身,叫人一左一右架着胳膊,拖了进来。
眼睛还是闭着,口角边有干涸的白沫痕迹。身子软塌塌的,一副任人摆布的死狗模样。
看起来,竟比之前还要更狼狈几分。
秦若兰张着嘴,愣愣地还未说话。
一旁,李怀肃骤然变了脸色,“这、这成什么样子?!”
他伸手,直接挡在云媞眼前。
云媞:?
有些不明白太子的意思,云媞强撑着没动,却悄悄儿睁开眼睛,透过李怀肃指缝看过去。
只见那男人叫追风和逐浪一左一右押着,不知为何身上的衣裳已被撕碎,松垮垮地只剩下几条布片堆在腰上,露出上身精壮得泛着油光的肌肉,左胸处还有几道刀痕。
这……这有什么不能看的吗?
一旁,李怀肃早黑了脸。
早几年,他常年待在军旅之中,身材也是劲瘦有力。可这一年,受了云媞去世的打击,咳疾骤然加重,这身子,也就干瘦了许多,曾经的战甲穿在身上,都觉有些空。
所以……
他……最讨厌这种仗着自己有几块傻肌肉,就四处张扬,只想着露的男人了!
就是想勾搭女人!
这男人,狐媚!
李怀肃向追“怎么敢让人就这么在孤的后宅横晃,污人耳目!”
直到追风随便拿了件下人的衣裳,好歹裹住那男人一身的白肉,李怀肃才轻咳了一声,放下手。
没了遮挡,云媞更加仔细地看了看那男人的脸,心中暗自点头。
见李怀肃刚才接连几句话语气都不甚好,对那男人的厌恶昭然若揭,秦若兰反倒松了一口气。
也是,谁会喜欢给自己戴绿帽子的男人?
看太子态度,想必也有些疑影在心里。
秦若兰心中暗笑,还想着趁热打铁,“太子哥哥,您身边那位,和这男人私通,那日很多人都看到了。此事……事关国本,不是小事,太子哥哥务要严查,以正视听!”
她目光瞥向男人身上,看到他腰间原本上衣的碎布。
秦若兰:“这男人还供出、供出……他身上这衣服,是太子妃给他的,还说、还说,他穿上像个故人,能增添情趣……”
顺着秦若兰目光,李怀肃也看到了那男人腰间的碎布。
他一下子就认出……
是傅轻筹的衣裳。
“住口!”
李怀肃一声断喝,身上威压瞬间释出,压得秦若兰脸色一白,身子摇晃了一下,几乎跪不住。
她愣住了,“殿下……?”
可一看到李怀肃身后,云媞苍白的脸和紧抿着的唇,秦若兰又觉得自己是赌对了。
只要这话一说出来,太子就算不怀疑云媞思念傅轻筹,也会想起,她给人做过外室的过往。
就不嫌她脏?
她秦若兰不信。
秦若兰几乎要掩不住眼中的得意。她就知道,只有贞洁才是女人最好的嫁妆,没了清白的女人,什么都不是。
一阵风吹来,就倒了。
秦若兰:“求太子殿下整肃内宅,不要叫这等贱人污了殿下清白名声……”
她还要再说。
“呵……”
只听李怀肃轻哼一声,“你倒是,知道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