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攥在门框上的手,根根指节都泛着骇人的白色。
春兰带着另外两个稳婆赶至的时候,宁淼还没有生下来。
“你也一起进去。”宴墨白吩咐春兰。
他不能守在边上,春兰守在边上也是好的。
春兰自是很愿意的。
门开,春兰和两个稳婆进去的时候,宴墨白想看看里面的情形,
被里面的稳婆快关了门。
他什么都没看到。
不知过了多久,漫长得就像是过完了前世今生,终于听到了一声婴孩的啼哭声。
那一声啼哭,仿佛让原本灰暗的天空一下子亮了。
众人惊喜。
“生了。”
“生了。”
门开,一个稳婆出来报喜:“恭喜殿下,贺喜殿下,是位小”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眼前黑衣若墨动,宴墨白已拔腿进屋,经过她的身边,疾步奔去榻边。
一空也紧随其后。
赤风和蓝影也快步进了房。
安王随着大家后面进去的时候,问被挤到一边的稳婆:“是小小公主,还是小皇孙?”
稳婆这才得以将未说完的话说完:“是位小皇孙。”
厢房里,两个稳婆在给擦洗过的小家伙包襁褓,一个稳婆在收拾凌乱在地的血布和物件。
宁淼虚弱地躺在榻上,脸色苍白,身上盖的已经换了一空事先准备好的新被褥。
春兰在边上拿热毛巾替她擦拭脸和颈脖。
“宁淼,”宴墨白蹲到榻边看着她:“感觉怎样?”
对,是蹲着。
因为只有这样撑着床沿,他似是才站得住。
宁淼朝他虚弱地弯了弯唇,表示自己没事。
他站起几分,倾身,轻轻吻上她,很轻很温柔地吻了吻她,也不管不顾房间里那么多人。
“你受苦了。”
宁淼微微摇摇头。
“宴墨白,好累,我睡会儿”
生的时候,一直想睡,一直不能睡,稳婆怕她睡过去,还拿银针刺她人中。
现在,终于可以睡了。
“嗯,睡吧。”宴墨白大手拂了拂她汗湿的头。
宁淼阖上眼睛。
稳婆将包好襁褓的小不点抱到宴墨白跟前,宴墨白也顾不上看,跟一空道:“你快探探宁淼脉搏,看她是否真的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