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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1页)

【作者有话说】

先放这么多,后面会补全

话心思

这话将国公夫人哄得喜笑颜开,脸上颜色比外头春光都明媚,“好孩子,回去吧,到时姑母派人去府上接你啊。”

两厢里又客套了几句,崔氏才带着卫琛回了府,路上,崔氏好奇地问:“在你表兄那儿都聊什么了,这么久,时间都忘了。”

卫琛心虚地应付了几句,赶紧岔开话题,“娘,大姐姐回来了吗?”

崔氏道:“她今日就没出门啊,怎么这么问?”

卫琛摇了摇头道:“害,应该是我看岔了,刚刚进府的时候看到宫里的马车了,还以为是郡主来将大姐姐接进宫说话去了。”

崔氏一听,“咦”了一声,赶紧派丫头去打听了,嘴里嘀嘀咕咕道:“没听璇姐儿说呀。”

“既然如此,那儿子去同大姐姐说说话。”卫琛道。

卫琛到了卫璇住的静薏堂,就见她正在逗弄她养的那只宝贝鹦哥,可怜那鹦哥明明是个大老爷们,卫璇偏偏恶趣味十足,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妞妞。

卫琛刚踏进院子,妞妞就眼尖地叫嚷起来:“稀客来了,稀客来了。”

本来卫琛还有些同情它,现在突然觉得方才的怜悯之心有些多余,他顺手拿起放在兰架上的剪子,装模做样地走到妞妞面前,“卡擦卡擦”摆弄两下,就听妞妞立即改口道:“蓬荜生辉,蓬荜生辉!”

卫璇在它头上拍了一下,骂道:“没出息的家伙。”她又转头看向卫琛,问:“来找我有什么事呀。”

见卫琛半天不说话,卫璇冲旁边侍立的丫鬟使了个眼色,她身边的几个人就上前挽着迎春,碧夏下去说话去了。

卫琛这才道:“卫璇!你知道娘给你相中了韩礼吗,那个人”卫琛欲言又止,个中意思不言而喻。

“韩礼?”卫璇好像是才想起有这么个人,开始先是皱了皱眉,后又释怀了一般拍拍卫琛的手道:“也不奇怪,娘相中他自然有她的道理,不过嘛”她卖了个关子,见卫琛的视线随着她伸出的手转来转去,才道:“我也有我的道理。”

卫琛一听卫璇的话,就知道她是看透了韩礼的,也知道韩礼为何会惦念她,“大姐姐英明!”

可卫琛转念又忍不住问:“大姐姐,以后就算不是韩礼,也会有李礼、赵礼,到时候你该怎么办呢?”

“能怎么办,找个看得顺眼的嫁了呗。”卫璇状似无所谓地耸肩。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自古女子嫁人与签了卖身契也没什么区别,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到了别人的地界,有些腌臜手段,想防都防不过来。

并且卫琛觉得嫁人这两个字和卫璇实在是不搭,卫琛从来没见过卫璇做女红,不过也是了,估摸着卫璇还没等开始绣呢,她那双满是老茧的手就要将那些绫罗绸缎勾花了。

卫琛想到崔氏也提过,说卫璇总说想去边疆看看,似乎比起家长里短,柴米油盐,确实是塞外的波澜壮阔,惊险刺激更适合她。

“可是,可是你就甘心吗?”卫琛忍不住将心声问了出来。

两人心里都明白透彻,崔氏是不可能同意放卫璇去的,可到底是意难平,连卫琛这个旁观者看了都忍不住替她感到惋惜,更何况卫璇还身在此山中。

卫璇见卫琛双手紧张地握拳,难得正色,大眼睛里满是疑问。她垂下眼睛,故作轻松地笑道:“没什么甘不甘心的,世事哪能件件都顺心如意,理想固然美好,但终究逃不过一个‘想’字,不是吗?”

会这样自嘲自叹,其实就是心有不甘,这番话不过是聊以自慰罢了。

每每夜深人静,卫璇就忍不住想,自己若是个男儿就好了,没人能阻止她朱颜青鬓,拥雕戈西戍,可她转念又愧于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其实做了女儿家没什么不好的,自古以来,建功立业、名垂青史的女将军也不在少数,归根结底是她自己的原因罢了,优柔寡断,被自己找来的各种理由绊住脚。

以卫琛之立场,既不好鼓励卫璇反抗,也不能劝她屈从,于是只好顺着她的话叹道:“大姐姐看得真明白。”

卫璇无奈地笑着拍了一下他的头:“不明白不行啊。”

其实也不能说崔氏非要卫璇嫁人就错了,每个人一生中扮演的角色,所持的立场不同,说出的话,做出的选择自然也不同,只要以爱为前提,是永远争不出个是非对错的。

崔氏爱她才会为她做出如此打算,甚至还暗戳戳地派了卫琛来打探她的心意,卫璇知道,寻常人家给女儿选婿的时候,鲜少有考虑女儿心意的,他们更看重的是其他东西,比如门第、家世。因此,崔氏的这些在意、重视卫璇便不能装作看不见,所以她不舍得,不舍得辜负了崔氏一走了之,徒留她伤心。

只不过卫璇年纪轻轻就想得如此深远,不免让人唏嘘,如果她再狠心一些,任性一点,现在是不是就已经驰骋在无垠戈壁上了?

只可叹,功名梦断,燕京楼阁林立,她身在此中,望不到秦关何处。

且说这会儿已经四月中旬。自从卫琛上回与卫璇聊完,便郁郁了很久,打不起精神,日日都将近凌晨才伴着滚滚春雷而眠,所以当第二日,天才蒙蒙亮,谢庭阙来叫他起床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懵的。

“现在几点了?”他睡眼惺忪地问。

“寅时三刻,快起来,还想不想去春蒐了。”谢庭阙笑问。

卫琛一听到寅时三刻,当即翻身朝里,缩进被子,不管不顾地继续睡了。只不过刚阖上眼,他就反应过来,猛地一掀被子,眼睛瞪得极大,道:“你,你,你你你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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