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玩的玩意儿,翻来覆去不都是那些个样式。”
“姑娘说的也是。”嬷嬷给她递上帕子,情不自禁地夸赞道:“姑娘这一身赛雪的冰肌玉骨,这腰身,老奴可是第一次见,瞧着都眼红呢。”
温酒的脸顿时腾地红了:“哪有嬷嬷这样夸人的?”
嬷嬷笑着打趣道:“姑娘脸皮儿太薄,老奴在宫里待了三十多载,见多了姹紫嫣红,千娇百媚,姑娘这样的人才的确是万里挑一。”
温酒被夸赞得不好意思,整张脸红成了虾子。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顾长晏要的衣裙罗袜等,就全都采买了回来,折叠得整整齐齐,送进屋里来。
屏风后的温酒擦净身子,换好衣裙,腰身刚好合适,这胸口略微紧了一点,把身材勾勒得玲珑有致。
整个人暖洋洋的。
下人入内收拾,有凉风灌进来,嬷嬷紧着招呼关门,唯恐温酒着了凉风。
温酒眼尖地看到,顾长晏正立于门外廊檐之下听侍卫禀报着什么。
风裹夹着雪,落在他的肩上,星星点点。
温酒上前,将门打开,想出去向着他道声谢。
嬷嬷着急忙慌地将她拽回来:“外面那么冷,姑娘仔细身子。”
“我没有那么娇弱。”温酒的脸蛋被屋里炭火烤得红扑扑的:“我就是想向着督主大人道声谢。”
嬷嬷将一个黄铜喜鹊登枝的手炉塞进她的怀里:“老奴过去回禀一声就行,姑娘安心在屋子里等着。”
这位嬷嬷倒是比自己乳娘还要周到。
温酒没有拒绝她的好意。
嬷嬷出门,低声向着顾长晏回禀了两句话。
顾长晏扭脸,朝着她这里看了一眼,便挥手屏退侍卫,转身进了温酒的房间。
嬷嬷端过杌子,铺上锦垫,让顾长晏在对面坐下。
然后又给两人端上热茶,恭敬地问:“需要传膳吗?”
顾长晏点头:“传。”
嬷嬷笑着应下,这才退了出去。
顾长晏瞄了温酒脸一眼:“就跟煮熟的螃蟹似的。”
就知道,这个男人一张口,从来不说好听话。
温酒摸摸脸:“这药汤真好,浑身都冒汗。”
“哼,本督若是再晚去一会儿,再好的药汤也救不了你这双腿。”
“哪有这样夸张?我总共也只跪了两炷香的时间而已。”
“怎么,没跪够?嫌本督去早了?”
“当然不是,”温酒忙不迭地否认:“今日,多谢你帮我。”
“我还以为,你会骂我多管闲事,将你从睿王府带走。”
温酒低垂着头,有些局促地用指尖绕着裙带,她当然想尽快离开睿王府,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他抱走,这的确是挺尴尬的。
虽说,顾长晏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男人。
但是在她的心里,顾长晏比男人还男人。
所以心底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别扭的,甚至于脸红心跳。
“没有,再待下去,我只怕真的被冻成冰棍儿了。”
“活该,谁让你逞能,为了那个没责任,没担当,甚至于没血性的顾时与,跪在那冰天雪地里,值得吗?”
温酒默了默,替顾时与辩解道:“他也不知道,我没让人告诉他。”
“还用得着你派人去说?”顾长晏的话里带着些许的怒气:“睿王府的人既然是故意想要惹怒他,自然会想方设法地让他知道。”
温酒的头垂得更加低:“小不忍则乱大谋,他也是大局为重,无可奈何。”
“那他就可以牺牲你?不管不顾?即便后面拿到印绶,帮你出了气,他倒是扬眉吐气了,可你的苦头已经吃了!算我多管闲事!”
顾长晏说完就要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