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期待的眼神实在令人心动,我犹豫着点头,答应了。
只是参加竞赛需要交两千的竞赛费,这笔钱我妈肯定不会出。
那就只能找我爸了。
11
我和爸说起竞赛的事情,他起初还十分赞同,一听到需要两千块的费用,随即变了脸色。
“小禾,你也知道,咱们家所有的钱都在你妈妈那边,她被骗了个底朝天,咱哪儿还有多余的钱啊。”
我不信他的鬼话:“奶奶不是经常给你钱吗?”
“你奶能有几个钱,都花平时的吃喝开销上了。”
看他在我面前叫穷,我只觉得恶心,也懒得继续装:“是花在别的女人身上了吧?”
我爸显然没想到我会单刀直入,他嘴张了半天才讷讷反驳:“瞎说什么呢你!”
“是隔壁小区门口卖水果的那个阿姨吧?”无视他的紧张,我步步紧逼,“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你总是趁妈妈不在的时候和她鬼混。”
被戳穿丑闻的中年男人一脸颓败,他低垂着脑袋祈求:“别告诉你妈。”
我很好说话:“可以,把钱给我。”
他从衣柜最底下的抽屉里数了二十张红票子,不情不愿地递给我。
“拿了钱就不能告诉你妈啊!”
我始终不明白,明明没有爱了,他们为什么抓着对方不肯松手,又为什么把怒火转移到下一代身上?
不过我没有时间多想了,拿了钱之后,我很快就要和贺祁舟去往隔壁市参加为期三天的竞赛。
12
我度过了人生迄今为止最快乐的三天。
其实成绩如何我并不在意,我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学习技巧有了质的提升,而且认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
贺祁舟在学业上指导我,生活上也对我处处体贴,我们甚至约好了一起考原阳市的大学。
高考越来越近,我以为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我见到宿醉躺在小区花坛边的我妈。
因为那二十万,家里早就开始了无休止的争吵,我知道我妈其实并不好受,但我没想到她会酗酒转移痛苦。
她会无理由地打骂我和爸爸,扇我们巴掌,掐我们的手臂。
爸爸因为出轨的事情,平日里处处对她忍让,也叮嘱我凡事多忍耐。
“毕竟她是你妈,不能不孝!”
可在又一次被踢打时,我爸身为男人的自尊心爆发,举起花瓶砸向了我妈的脑袋。
鲜血流了满地。
我妈躺在医院病床上吵着要离婚,她张口闭口都是年轻时不该选错人。
“我就不该嫁给你!生了个不会疼人的白眼狼呜呜呜!”
我冷眼不吭声,我爸保持他的沉默,只有奶奶唉声叹气。
“巧英啊,到底是这么多年的夫妻,说什么离婚啊,多丢脸。”
我心里冷笑:屁都不是的烂糟家庭,哪儿有那么多脸可以丢。
奶奶还在劝:“小禾也快高考了,有什么事情等孩子考完了再说。”
13
距离高考还有一个月的时候,我妈出院了。
可能是被我爸打伤了脑子,她这段时间消停了很多。
只是偶尔会骂我冷血,不关心她。
我无视她的无理取闹,两耳不闻窗外事,每天放学回到家就躲进自己的房间刷题。
我爸回家的次数变少,听说外头那位阿姨的儿子今年中考,想必我爸也顾不上两头跑吧。
高考前两天,我的准考证消失了。
我把学校和家里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
贺祁舟安抚我:“可能是夹在哪本书里了,别着急,再找找。”
又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我心灰意冷,只能去找老师。
起身的那一瞬间,一个猜测冲进脑海,令我几乎无法站立!
我火速请了假飞奔回家。
客厅冷冷清清,厨房的锅碗瓢盆还没洗,肮脏的水面上浮着一层油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