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情欲,但如果是她想要的,他就给。
将薛薏打横抱起进了内室,压在榻上,被浪翻涌,层层叠叠的纱帐落下,模糊了月色。
抵死缠绵。
似乎是感受到了身边人的不安,他很想让薛薏从那些伤心无奈的事中抽离出来,哪怕一刻。
薛薏的指甲深深陷入他脊背,划过一道道血痕。她死死咬着唇,不发出声音。
秦敕又低头去吻她,让她松口,分开时,带起一道暧昧的银丝。
“阿薏,不用忍着。”
在他面前,她是什么样,他的爱人就是什么样。
无论卑劣,冷漠,还是虚荣。
他也不是在期待中诞生的,和大多数人所认可的不同,感情和爱似乎并不一定随着血脉流动,那是无私父母慷慨的给予。他比薛薏懂得更早一些,所以才能漠视秦寒生对他的怨恨和利用。
他能和她感同身受。
薛薏痛,他只会更痛,因为他爱她。
秦敕滚烫的呼吸洒在她耳畔,他细细吻着她的耳垂,说道:“我会在你身后,你可以随时回头。”
他会始终践行承诺,永远陪在她身边,无论如何。
薛薏眼角的泪无声滑落,因为仰面躺着,逐渐从太阳穴滑入发间,带起一阵凉意。
他已经证明过了。
桃花酥
首战告捷,九皇子被活捉,晋王的军队一路势如破竹,皇帝终于慌了,不再想着抗争,提出了议和,以淮河为界,给了晋王极大的自主权,许他蓄养私兵,自理民税,自置官员,已经几乎为国中之国,于皇权来说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只为了换九皇子平安归来。
秦敕倒是无所谓,他一直对那个位置都没有兴趣,所以最后这份和议是否能达成的决定权,反而落到了秦寒生和薛薏手上。
秦寒生毫无疑问不可能支持,他多年执念终于唾手可得,让他这个时候放弃,怎么可能。无奈秦敕根本不听他的。而且他连着坑了他这个儿媳妇几回,薛薏也不是很愿意配合他。
书房,秦寒生看着薛薏和秦敕温存,生怕全世界不知道他们和好了,感觉一阵牙酸,他很想换个方向,无奈坐着轮椅行动不便,最终只能默默撇开了眼神。
薛薏拿过一旁放着的糕点,喂到秦敕嘴边,秦敕视线落在手中的折子上,看也不看一眼就张嘴吃了,桃花酥甜腻的味道一瞬间在口中蔓延开来,他不觉皱了下眉,不过抬眼看到薛薏笑意盈盈的样子,忽然又觉得好像不是不能忍受,嚼了咽下去后,她喂什么,他就吃什么。
不过再没空看折子,而是眸色深深盯着薛薏看,低头咬住她递来的糕点,好像吃的不是糕点,而是别的什么。
薛薏被他看得不自在,手指不小心触到他的唇瓣,柔软的触感,仿佛被烫到一般猛地收回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咳嗽两声:“咳咳,你专心处理政事么。”
“你可不像是想让我专心的样子。”秦敕勾着笑意,干脆直接将折子放在了一边,拉过薛薏的手,放在唇边轻吻。
她有意想气人,又跟他亲近,他当然配合。
只是眼见事情要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薛薏想将手抽回来,她又不是专门想来招他,谁知道他这么容易招。
另一边传来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他们。
秦寒生目光狐疑落在已经被秦敕丢到一边,孤零零的折子上。
他平常就是这么处理政事的?
他是怎么处理完的?
不过秦敕不务正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秦寒生只是稍稍思索了一下就打消了怀疑,眸光要多嫌弃有多嫌弃,瞥了薛薏一眼,“不是他囚禁你的时候了。”
装什么恩爱夫妻,矫揉造作。
又看向秦敕,翻了个白眼,“吃一堑,吃一堑,然后再吃一堑,也不怕她给你下毒。”
薛薏给他下毒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还是不长记性,还敢吃她给的东西。
他帮他们翻旧账,不过经历过一番生离死别之后,秦寒生显然低估了现在他们之间的信任。
秦敕不会对他干过的是有半分愧疚,就算再重来多少次他都会做出一样的选择。薛薏只是心虚摸了摸鼻子,去看秦敕,他头都没抬一下,完全将秦寒生说的当耳边风。
她还为表示尊重,在秦寒生说话的时候抬头看了看,秦敕压根儿不搭理他,低头认真玩着她的手指,一会儿摸摸手背,一会儿蹭蹭手心,一会儿又十指相扣。
直到她不耐烦了,抽出手狠狠打了他一下,秦敕才抬头,委屈地朝她撇了撇嘴。然后单手拖着下巴,转头,敛了眸子,对打断他们亲近的秦寒生更没什么好脸色。
“有事说事,没事滚。”说得十分不耐烦。
他遇险的时候,秦寒生跑得比谁都快,不都还是薛薏挺住??的,现在又来装什么好人。
如果秦寒生知道他心中所想,一定会被气笑,合着他之前在他身上花的银子都是天上掉的,王萦能那么顺利回来不是他派人接的,后面梁将军先一步找到他,秦旷的人不是他拖住的。
他本人不在,就是跑了呗?
“朝廷的和议,你是如何打算的?”秦寒生指尖在扶手上轻点,冷着脸问道。
对于一向将假笑挂在脸上的秦寒生来说,已经堪称严肃,可见他对于此事的重视程度。
在来之前,他已经多番在薛薏那儿试探过他的口风,无奈薛薏油盐不进。
他们和好以后,果然比之前更难对付。等待秦敕回答的同时,他在想还有没有什么办法离间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