铂西瓦尔往常看见的郁雪时从来都是光鲜亮丽的,好像郁雪时天生就是这样的,但是此时站在离郁雪时最近的位置,看着郁雪时进行正常的洗漱,他才发现郁雪时的头发其实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卷。
黑色的头发又细又软,只是发尾有点微微的卷。
往日里他看见的郁雪时,全部都是郁雪时精心打扮的样子,原来他的头发也是要经过打理所以才会变得如此的乖巧,呆在指定要呆在的地方。
铂西瓦尔的视线实在是很明显,郁雪时放下手中的夹板,一双潋滟的桃花眼眼波流转,声音里面却带着点委屈:“殿下,你这么看着我,是觉得有些幻灭吗?”
原来并不是天生就是这样美丽的样子,竟然还需要后期的加工。
铂西瓦尔立马摇头:“没有,我只是在想你真的很厉害。”
那些铂西瓦尔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用处的东西,在郁雪时的手中简直发挥出来了前所未有的能量,光是看着铂西瓦尔就已经觉得很头晕了。
郁雪时唇角微微翘起:“怎么厉害?”
铂西瓦尔很认真的说:“感觉很轻松的就可以做到我做不到的事情。”
他指了下自己的头发,他的头发很长,几乎及腰,金色的长卷发被他睡得胡乱翘起来:“我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不太擅长打理自己的头发,每次梳头发都需要梳很长的时间。”
可是郁雪时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他做不到的事情。
郁雪时唇角的笑意更明显了,他彬彬有礼的邀请道:“那殿下,要我帮你一下吗?”
铂西瓦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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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第一次看见铂西瓦尔睡醒以后散乱的头发以后,郁雪时就一直希望可以这么做。
柔顺的金色长发从他的手中流走,郁雪时拿着梳子很认真的帮铂西瓦尔梳头,铂西瓦尔还是第一次被虫这么对待,整个身体都特别紧绷。
郁雪时问:“是怕痛吗?”
铂西瓦尔当即反驳:“当然不是,只是有点紧张而已,毕竟自从我长大以后,就再也没有被虫梳过头发了……”
更不要说是被郁雪时梳头发,此时想起郁雪时之前问他的那句幻灭吗,铂西瓦尔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幻灭的应该不是他,而是郁雪时才对吧。
明明他之前在郁雪时的面前出现的时候,都是板正端庄的,结果突然间被郁雪时发现,他在私底下其实是这样邋遢的虫。
就好像是知道铂西瓦尔的心理活动一样,郁雪时说:“那就好,毕竟我可并不只是想这是唯一一次为了你梳头发。”
铂西瓦尔愣了一下,他为郁雪时这句话里面透露出来的亲昵而愣神。
原来这不是唯一一次吗?原来还会有下一次吗?
郁雪时继续道:“在昨天的时候我就发现,殿下在你在睡醒的时候会跟在外面的时候格外不一样,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在想,如果可以给你梳头发就好了。”
那位在别人的面前永远都板正端庄的铂西瓦尔殿下,在睡醒了以后结果会头发外翘,这件事情说出去真的会有人相信吗?
……不,他也没有说出去的想法,这件事情只需要他知道就可以了,他会把这个只有他知道的铂西瓦尔打理的很漂亮,出去以后,不管是谁看见了铂西瓦尔,都可以清楚的知道,他在铂西瓦尔的身上留下了属于他的痕迹。
郁雪时兴致很足的问:“殿下,你之前一直都是扎高马尾的,是你只喜欢高马尾吗?”
铂西瓦尔低声说:“……只是因为方便而已。”
在操控机甲这件事情他的手很灵活,但是在扎头发的时候,铂西瓦尔向来都是笨手笨脚的,一直都是扎高马尾,其实只是铂西瓦尔只能把高马尾绑的很好而已。
“原来如此。”郁雪时恍然,“那别的发型可以接受吗?喜欢利落一点的,还是复杂一点的也可以?”
他语气里面透着的亲昵是那么的明显,铂西瓦尔的心脏又不争气的跳的快了一点。
“什么都可以。”
其实只是郁雪时做的,他什么都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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铂西瓦尔殿下跟莱桑德冕下又正常的来学校上课了。
昨天的事情实在是太声名远播了,几乎是在铂西瓦尔踏入帝国军事学校的时候,就已经被所有虫盯着了,所有虫都想要看铂西瓦尔殿下在恢复了天赋以后到底要怎么做。
毕竟他昨天的那副作态是那样的高调,带着一看就是要宣告什么的气势,在今后帝国军事学校肯定是要被铂西瓦尔搅得地覆天翻,毕竟他们曾经在铂西瓦尔殿下跌入泥潭的时候,对着那样的他做出了那么过分的事情。
但是出乎了所有虫的意料的是,铂西瓦尔殿下除了稍微换了一下发型,什么都没有做。
永远都高高扎起来的高马尾,变成了编织好的繁复蝎子辫。
他照常的上课下课,在放学了以后,跟莱桑德冕下如同从前一样,前往帝国不同的高评分餐厅吃饭,在午后又前往军队述职,什么都没有改变。
好似从前发生的那一切他什么都并不在意。
说来很荒谬铂西瓦尔的这种丝毫不在意,反而帝国军事学校里面的虫最需要的东西,哪怕是他们曾经在铂西瓦尔坠落云端的时间做了什么不太讨喜的事情,却也仅仅只是为了站位所作的选择而已,并且因为虫数基数太多了,若是铂西瓦尔逐一发落的话,怕是帝国军事学校里面几乎七成的虫都不能免俗。
在陛下退位了以后,铂西瓦尔可是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的陛下的存在,以后要成为铂西瓦尔手下的子民,若是现在铂西瓦尔就看他们不顺眼,以后的日子可就太难过了,铂西瓦尔这样高高的举起来却轻轻的放下来的态度,无疑是让那些仅仅只是站队的虫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