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要回乡祭祖。”
回乡,泉上?
薄枝暗中与松夏对视一眼,默默走着。
一路越过前廊,他们被带至了正厅。
“诸位稍等,老夫人随后便到。”那人下去了。
薄枝观察这里,苗家正厅如普通家宅一样,并无气派,也干净整洁,进府时庭院也错落有致,看的出来这苗成天是善建筑之人,巧思颇多。
云台塌了,他是主要追责,这种时候他不在家,很容易想到他畏罪潜逃。
裴怀瑾坐在薄枝左侧,身姿端正,淡淡地眼眸等着,也不见他有半分无聊。
薄枝则不同,她性子坐不住,身姿七拐八歪,脑中堆了一堆谜团还没解开,肉眼可见的思虑。
约摸半柱香,人才到来。
“让你们久等了,不知几位今日前来是有何要事?”
苗家老夫人拄着拐受人搀扶着进来,七八十岁的高龄满头花白,身子骨看着不好,说话的气度却不紧不慢。
老人眼睛扫视了一圈人,后才慢吞吞地坐上了主位,吩咐身边人看茶。
“老夫人,我们今日前来是寻贵府家主,不知老夫人可否告知我们他的下落?”江容站起来做礼问道。
“哦?”
“寻我们家成天?”老夫人轻轻疑惑,即使老了也还在保养的白色皮肤已经有所松弛,态度很是镇定。
“他回乡祭祖了,估计没十天半月是回不来。”老夫人慢悠悠答道。
薄枝却不吃老夫人这一套,老夫人与下人前后都是统一的说辞。
可昭云祭祖习俗与中洲不同,昭云子民若是远离家乡,每到祭祖便在郊外高处祭挂明灯为亲人祈福,在世情认同上,与扫墓相同。
所以从进了府门她便已经怀疑。
若苗成天真是为了复国,利用云台伤中百姓,这不可饶恕。若他不是为了复国,而是为了利益而玷污了昭云历代来的国训,也不可饶恕。
所以她在老夫人话落的时候,便抬头问道:“听闻您与儿子祖籍均在泉上,不知此次祭祖,是否也在那里?”
薄枝澄净的眸子直视厅前高位上的人,老太太也没想到会有人扒出来他们的祖籍。
“你们如何知道,我们来自泉上?”苗老太太厉声问询,紧紧盯着薄枝。
这一眼,让老太太望见了她琥珀般的眼眸,与她的脸,老太太眼眸微眯。
只见薄枝微微一笑,唇角扩大开来。
“这并不难,山阴县历年的官府文书都在,查一个户籍而已,并不难。”她瞎诌道。
这是江容查到的,她怎么知道。
苗老太太望着薄枝,一瞬间有所恍惚,像是一个故人,却又像是仇人。
方才薄枝那笑容,竟与她记忆中的如出一辙。
可那人已经死了。
眼前这个少年郎,身份对不上。
“你们究竟是谁?”
老夫人精明的眼睛射过来,看着这几个人,他们今日来,是别有用心。
城外寺庙
老太太心里明镜似的,这么一群人找上门来,还提及她的祖籍,心中立即有了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