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上内侍的帽子早在骑马奔腾时候就不知道掉那里去了,如今如瀑的青丝倾泻而下,垂直腰际,如玉的脸被衬的愈发的精致,也愈发令人移不开视线。
陆辞忍不住伸手过去揽过他的腰身,手指轻轻滑动又揉了揉,垂眸欣赏怀里人瞬间染上红晕的耳尖。
景棠咬唇,心里感激马上消失。呵!这该死的色狼,信不信我掏出来吓死你!
双手抵在陆辞身前想要推开他,反被他用力捏住腰。这人手臂如同铁钳,一番挣扎后,景棠反而气喘吁吁被他按住双手不能动,只能拿眼瞪着陆辞,企图眼神刀死。
他今日到现在都没用过饭喝过水,又东躲西藏了一日,刚才的举动已经消耗完了好不容易恢复的体力。
陆辞慢条斯理按住人,好笑这人猫挠似的力气。手掌下的腰身纤瘦,他又摸了摸,不太满意。
这是他这些年来唯一看上眼的人,以后还需多喂些,不能这般瘦弱。
景棠垂眸看腰上放肆的手,咬牙一字一句:“望陛下自重,请您放开我。”
陆辞哼笑,他这个想要什么便做的肆意妄为性子,怎会听话?不仅不放开,还故意使坏捏了一把。
“别动,朕就抱会,但若你再乱动,朕不保证会不会对你做出什么来。”
景棠手指颤抖,脸色难看。
心想要是这人真不管不顾把他衣裳扒了,那明年的今日说不定他坟头草都半米高了。只希望能晚些被发现,让他吃饱喝足了上路也不亏!
干脆由着人搂着,反正他也是男子,又不吃亏。陆辞是个滑稽的小丑,他不知道他调戏的是男子!
又有些委屈,本来活的好好的,结果出车祸原本身体也无法用了。谁曾想回到原身,开局就是亡国,什么都没做就要死了!活着就这样难吗?
景棠鬓角微有凌乱,几缕碎发贴在脸颊。害怕又委屈,眼尾泛红,抬眼看陆辞一眼。
他自己都不曾发觉是多么的惹人犹怜。
陆辞顿时只觉心口恍惚如被重锤敲了下,身体有些异动,脸色一僵,将人放开。
掩饰地清清嗓子:“朕还有政务要处理,你先歇着。”语罢屁股着火似的抬步就走。
屋里安静下来,景棠按了按跳动的眉心,有些疲倦地看着金色的床帏。
今日又是逃宫的东躲西藏,又是最后一道宫门前功亏一篑被抓个正着,更离谱的还有平生第一次被同性调戏!眼下这亡国公主处境,想想就头皮发麻。
若是被陆辞发现他是男子,恼羞成怒的男人暴怒下,让他痛快点的去死他还能接受,只怕到时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成。
设身处地思考,若是有人女装骗他,他也不会轻易放过!越是琢磨,越觉得前途一片漆黑!他真的不想就这般没命了!
可他一个刚高考结束的学生,大学报的是历史系,一个文科生,平日也没练过空手道跆拳道之类的。而这个朝代不是他熟知的任何一个朝代,想如同网文穿越小说里那样做个国师神棍之类也是无稽之谈。
养父母性格都是温和的人,对他是无微不至的关怀,没说他一句重话。像今日被陆辞这狗皇帝气到好几次,是多年来的头一次。
若是能找个机会逃走就好了,穆兰在他清醒后就交给他一块玉佩,是他母亲留下的遗物。
他拿出怀中的玉佩,白玉剔透,质地温润,若去了南宁不知可有人认识,说不定他能找到他娘的亲人。
这时殿里传来脚步动静,他抬眼看去,是竹月她们,见三人安好便松了一口气。
“殿下!担心死奴婢了,您可有事?晋帝可有对您做出歹事?”
穆兰上下打量,看他衣着完整,心里吊着的大石落下。她们侍候公主从小到大,自然十分清楚公主性别。
竹月手里捧着衣物,抹掉眼泪道:“晋帝安排奴婢们来侍候您,您累了一日,不如梳洗一番,往常这时候您都睡下了。”
竹枝看了看殿外,上前悄声说:“殿下放心,奴婢们会帮您守好门。”
景棠不习惯有人侍候洗澡,更怕陆辞突然过来。他去偏殿匆忙洗完后,拿起那套干净衣裙给换上了,特意在腰上围了一圈绑紧一些。
喝下竹枝端上来的晚膳与药汤,洗漱洁齿之后晕晕欲睡,他枕着软绵枕头,不知不觉就沉沉睡过去。
传闻中的痴傻公主
离寝宫不远的勤政殿,此时灯火通明。曾经卫国百官上朝的宫殿,雕栏玉砌无不精美,金碧辉煌无不辉煌,建筑空间无不广阔。
如今却已经易主,卫帝带着一群皇亲国戚,颤颤巍巍站在玉阶台下,大气不敢出。他们早就被先进宫的晋军关押在这里,等候发落。
陆辞进入殿中,登上台阶,坐上整个大殿里唯一的龙椅,明亮的烛光把他眼眉轮廓勾勒的愈发深邃。
垂眸往下望去,他语气玩味:“此处视野倒是开阔,高处看的一清二楚,不知卫帝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你会站在台阶下仰望高台?”
卫帝嘴唇颤抖,脸上顿时青红交加,他年长陆辞许多,如今却不得不讨好一个小辈。心里恨得咬牙切齿,面上也不能显露一分。
他脸上带起几分谄媚,强扯笑容:“朕……我自知能力平庸,愿意双手献上卫国给您。您是枭雄,这天下的龙椅该由您来坐。”
若不是庆王那个狗胆包天的逆贼突然造反,带走了十万大军,他何必落得如此下场。比起晋帝,他更痛恨庆王,若庆王在此,他恨不得将此人千刀万剐,方泄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