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刚握着景棠的手把玩没多久,被打扰后皱了下眉,道:“让他进。”
冯华低头入了屋里,恭敬行礼道:“见过陛下、殿下,下官已备好酒宴为陛下与殿下洗尘。”
在冯华进来前,景棠就想把手抽出来,结果陆辞把他们的手放到桌子下,还是握着不放,虽说有桌布掩饰,但景棠还是不习惯忍不住瞪陆辞。
陆辞见他一脸不自在,耳尖染上微微红晕,心间有些发痒,若不是此时有外人在,他怕是忍不住去亲一口。
再看冯华便有些不顺眼了,道:“酒宴便不必了,等会让人将膳食送屋里来。”
冯华听出陛下语气里带了些不耐,不敢多说,忙点头:“是是,下官告退,这便交代下去。”
等人走后,景棠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想把手抽出来。
陆辞见状,怕使劲又捏疼他便放开,凑近过去揽住他:“没捏疼吧?”
景棠闻言又瞪他一眼:“知不知羞!有外人你还握着我不放。”
陆辞挑了下眉,哄着他:“放心,在桌底下他瞧不见。”
景棠看他脸上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虽说确实是如此。
陆辞伸手捧着茶盏,送到他嘴边:“来,喝茶,坐了一日马车了,身子可有不适的?”
他目光上下打量景棠,那张如玉的脸经过一日的颠簸显出一些疲倦与憔悴。
景棠是不太适应,微微蹙眉:“上午时候还好,可经过一下午之后,就有些不适了。”
陆辞抬手轻轻按揉他的后脖间:“你这身子骨太弱,待会用了膳食沐浴过后,便早些安歇。”
景棠被他捏的舒服,微微眯着眼,不时还让人挪动一下位置,力道轻缓些。
陆辞见他微微阖目,浓密长睫垂下,像把小扇子似的,泪痣隐隐约约可见,一脸享受的模样,嘴角浮现笑意,心间一片柔软。
景棠都要被他捏困了,耳边传来竹月传话晚膳备好的声音,他眨了眨眼睛清醒了些。
待用完膳后,竹枝禀报热水在隔壁屋里准备好了。景棠闻言松下口气,忙不迭起身去了隔壁间,浴桶旁边洗漱用具样样齐全。
竹枝带着笑,小声道:“殿下进去吧,奴婢在门口给您守着。”
景棠顿时便安心了不少,冲她点了点头,很快进去洗漱。驿站房间有限,想必这间是特意拿出作洗浴间的。想着陆辞也需要沐浴,他加快速度洗好自己回屋。
陆辞见景棠沐浴回来,放下手里正在看的奏折起身:“你且先去歇着,朕去沐浴。”
景棠点了点头:“好,我去躺着等你。”
他行至床榻前抬腿而上,把自己埋进轻柔的被褥里,闻着熟悉的气味,眼皮逐渐支撑不住,打了个哈欠,心想陆辞怎么还没回来,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等陆辞回屋时,就见昏暗的烛光下,景棠白皙如玉的肌肤染上些淡橘色,长长的羽睫轻轻垂落,呼吸已经平缓,抱着被褥睡的一脸香甜。
他有些失笑,轻手轻脚的上榻进了被窝,将景棠轻轻搂住,凑近吻了吻,小声说道:“小没良心的,还说要等我,我还没回来你就自己睡着了。”
他左看右看,眼底笑意愈发浓,目光不经意停在景棠的胸前,依旧是一马平川,微微一愣。
此处过了这些时日,依然还是没有一分变化,也不知何时会正常发育,太医只说身子养好顺其自然就会发育。他其实对女子胸部大小无所谓,只要是景棠的就行,若是太小以后无法喂养孩子也无事,找来奶娘便是……
他忽略心里莫名的怪异。
这也不怪他,见过景棠的人都会下意识被他容颜吸引,进而忽略了别的……
景棠睡梦中感受到了身边熟悉的气息,他熟练在陆辞怀里调整了睡姿,继续熟睡。
陆辞回过神,暗笑一声,景棠除了胸前迟迟没有发育,其他的分明就是再正常不过的女子。
他拉过被褥给两人盖好,闭上双目歇息。
常宁在门外听到屋里没动静了,轻推开门,猫着步子过去吹灭烛台,只留一盏留作起夜照明。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树梢洒落星星点点的光点,驿站里外已经有不少人来回走动。
景棠慢慢睁开双目,迷迷糊糊还没睡醒,便听见耳边传来低沉的嗓音。
“醒了?”
景棠清醒回神,抬眼过去,陆辞修长的手肘撑在枕头上,单手支着额头,俊美的脸上神采奕奕,一点刚睡醒的迹象都没有,看着醒来很久的样子。
景棠揉了下眼,问道:“陛下早,你醒来多久了?”
“没多久,我瞧了你一会,你就睡醒了。”
景棠看他这容光焕发的模样,并不相信是刚醒不久,想到他盯着自己看了不长时间,有些不好意思偏过头。
“起床吧,用完膳早些上路。”
竹月竹枝听到屋里动静后,轻手轻脚将洗漱用具端进屋里。两人穿戴整齐,洗漱过后,用了早膳,景棠依旧要喝一碗中药汤。
景棠捧着热气腾腾的碗,一口气喝下,顿时眼泪汪汪,瞬然被这后劲十足的味道苦的头皮发麻,被陆辞塞了颗蜜饯解苦。
陆辞轻拍他的后背安抚,等缓和些了时候,揽着他出了驿站,随行的人已经等候在外了,兴萍府衙里的人一大早就过来恭敬的候驾。
马车一早便被竹月她们重新整理好了,陆辞将他抱上马车,转身看向众人:“大军继续启程。”语罢长腿一迈进到车里。
常宁拉高声音重复陛下的话,兴萍府衙一众人跟在队伍后面相送:“下官拜别陛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