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进去就看见了一个熟悉又讨厌的脸。
此刻,坐在两人对面的是,穿的花里胡哨满身脂粉气的谢元。
北灼言脸色瞬间就变了,控制不住地质问:
“他怎么在这里!”
弗清念优雅地泡茶,垂着眸抿了一口茶水,淡定回复:
“我叫他来的,他跟着我们一起去。”
谢元点头微笑,有些得意地看他:
“姑娘说路途遥远,怕路上无聊,特意叫上我给她解闷呢,毕竟我可是会弹琵琶。”
他说着,还不停用眼斜睨着北灼言。
话里话外透露着一个意思。
这是说北灼言无趣,没有他招人喜欢。
北灼言盯着他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气的牙痒痒,拳头紧握,出牙酸的咯吱声,
两个人又开始针锋相对。
弗清念撑着下巴,视线扫过把脸涂的粉白的谢元,不适地皱了皱眉。
“去把他的脸洗干净。”
她又看了眼他身上骚包的紫粉色衣服,眉毛皱的更紧了。
“衣服也换了。”
怒火中烧的北灼言闻言突然熄了火,他懒散地靠着,剑眉轻扬,眼眸里满是幸灾乐祸。
“请吧,谢公子。”
刚刚还得意洋洋的谢元此刻一脸菜色,他看着对面坐的肆意张扬男人,被他身上散的恶意吓住。
他缓慢回头,幽怨地看向弗清念。
“姑娘是对我的妆面和衣服不满意吗,怎么突然…突然要我换掉?”
谢元被北灼言的眼神吓得连自称都忘记了。
弗清念再次看了他一眼,实在是接受不了他这副样子,连忙避开视线。
“你可以选择不换。”
“……但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谢元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僵硬地笑:
“姑娘说笑了,奴怎么会后悔呢,奴很喜欢身上的装扮呢。”
弗清念也不再开口,闭上眼睛靠在软垫上,她伸出手摆了摆。
“出吧。”
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响起,马车轻晃着移动。
谢元终于松了一口气,悄悄往边上挪了挪,不敢再表现自己。
北灼言则冷哼一声,有些失望。
白白浪费了一个整治他的好机会。
她到底为什么要带上这人?
明明之前对他不为所动,如今却连出远门也要带上。
北灼言不愿去想,他怕得出一个让他无法接受的结论,但微妙的酸涩依旧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