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岁安手上卷面的叉子停顿了一下,其实她已经饱腹了,因为已经把盘中的面吃了三分之二了。
她不知道周应淮问的是哪方面,是周婉凝苛待她还是早上那个突的乌龙事件。
最后还是被舒岁安猜对了。
想必,周应淮没这么无聊去追究一些小事,所以她更侧重于早上那件事。
她把叉子放下,抽出不远处的抽纸擦拭了嘴角的番茄液,起身把盘子放置在洗碗池里,开了水龙头浸着。
“事关我父亲,我只想知道真相而已。”
周应淮把盘中剩余的餐食倒进桶内,也放置在池中,看着浸了泡沫的餐具:“她是我的老师。”
舒岁安仰头看着周应淮,眉头紧锁。
“也是姑丈的少时爱慕的人。”
舒岁安咽了口唾沫,垂下眸子,手戳破了盘子上残留的泡沫。
豪门的爱情,本质上十有八九都是悲剧。除非是旗鼓相当,否则便是一方强势,而另一方势必是矮人一头。
这些秘辛,舒岁安也知晓一点,不然早前在西南,易衔辞为何如此忌惮肖洺晖。
其中也有这方面的原因,肖洺晖与舒父是西南大族的子弟,二人出身旗鼓相当,相互制衡也实属正常。
比起独揽大权,分门别派还是安全得多。
但空降的易衔辞轻而易举的便把二人挤下去不止,还要高自己一头。多年来汲汲营营的肖洺晖会甘心吗?
换谁,谁甘心?
舒父本无心高位,因此归于易衔辞手底下也无半分怨言,自然跟随舒父的人也会一并纳入易衔辞名下。
他之所以收养自己,也有这一层方面的原因。
舒岁安愿把父亲生前名下的门生和资源奉上,只要易衔辞庇佑她至岁长成,她自会离开易家。
这也是二人当天密谈的内容,并无第三人知晓。故此,周婉凝不知其缘由,在她恶意刁难的时候,易衔辞也会庇护她。
只是那深情英俊落魄的寒门子弟,被一朝看中点拨成了步步高升的高位者,本身就会惹来非议,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易衔辞出身不高,其妻子却出身名门,换谁都会说上一句,靠妻子吃软饭的孬种,更别提不知内情的人了。
只是事实会如此吗?
画中女子的美艳,舒岁安看在眼里,如此美丽温柔的女子,绝不是一个会破坏他人感情的人。
因为她有资本,也有退路。
长着一副好面容还出身言家,即使比不上出名的世家大族,自是不会自甘堕落去毁人感情。
即是美女,有此才情能当周家公子的老师也不是一般人。那她应也是位才女,有样貌有气节自当不会如此行事。
但往深处想,如果是破坏感情,也是周婉凝本人呢……
思及此处,舒岁安适时关了水龙头,水溅湿她的衣裳了,手往墙上的帕子轻轻擦拭。
阳光透过客厅的玻璃隙缝透进来,隐隐跳跃的随光洒落在二人肩头。
许是错觉,周应淮的眉眼处有着罕见的破碎。
“容我冒犯一句,婉姨是第三者?”她靠在琉璃台,定定地看着面前有些落拓的人。
有些话,也该问出口。
但是刺耳的真话总是那般无情。
周应淮给舒岁安添了茶,坐在她方才的座位上:“而且还是刽子手。”
似是在怀念什么,他眼睛放在某处,深深的一直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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