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不?该要求主人答应他什么的。不?论从什么时候算起,他在她面前,都?缺乏这样做的资格。
他只当?在说自己的心愿了。
“你要过?上你真正想?要的生?活。”
“我很累。”他尾音越拖越长了,“很想?你带我去很多地方看看的。好?羡慕他。不?过?,也无所谓的。其实能在笼池里等你回来,我也很开心。”
方别霜皱起眉心。
羡慕谁?笼池又是什么?
“得了力量之后,再决定要不?要找回从前的记忆吧。那些记忆不?好?,就此忘记,永远都?想?不?起来,对你而言不?是什么坏事。”
方别霜扭回了脸。
少年红瞳半阖,了无光彩。
与她对视也无动于衷。
全然不?同?于刚醒来看到?她时的欣然。
“你怎么了?”方别霜忍不?住问。
他没动静。
她还要追问,他开口了,声音轻到?了极致:“主人可以抱抱衔烛么。”
他眼睛眨得很慢,似乎连这样微小的力气?都?要耗尽了,“你好?久没有抱过?我了。”
主人无动于衷。
他垂了眼睫。
方别霜僵硬地翻过?身,僵硬地搂住了他的肩背。
少年动也未动,任她拥着,毫无反应。
帐内月光要彻底收束不?见了。
她下意识收紧了手臂。
她惘然地问:“你自己有法力,不?是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吗。你想?去哪?”
之前在崩溃边缘,连尾巴都?收不?住的时候,他都?没这样沉寂过?。
崩溃边缘。
方别霜拨开他散乱铺陈着的长发,摸了摸他的额头。
额纹不?见了。
少年一无所觉地蹭了下她发凉的手心。
“我走以后,”他声音低而颤,“主人可不?可以不?再讨厌我。”
方别霜不会与自己生活无关的人计较。
他走?以后,她会很快忘记他,当然不会再?有喜欢或讨厌这一类无用的情绪。
所以她点了头?。
点头?之后,她才意识到这样似乎是变相承认了自己现在很讨厌他。
她不讨厌他。
可早在那天,她就已说了好多?遍这样的气话。
现在哪还有解释的必要。
她心里?有了一股奇怪的情绪。
像眼睛里?多?了根不知何时跌进来的睫毛,看不见、寻不到。
却招惹出长?久的不适与忧虑。
他死了心,决定离开,这分明是于谁都有益的好事。
可他现在,不太好。
他的额纹不见了。他身上还有很多?没好全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