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吃饭的时候,沈宴鼻青脸肿地出现了。
宋春庭看着他,心里还有些抱歉。
沈宴现在总算是明白那天宋春庭为什么会问可以不可以了。
谢淮楼对她,还真是控制欲强到了极点。
居然连交朋友的权利也没有。
不过,他也没办法去插手,他抬手揉了揉嘴角的伤,心中满是无奈。
心底里对宋春庭之前的惊艳,在这一刻全数消失。
他只觉得这个女孩如同被囚禁在华丽牢笼中的鸟儿,失去了自由,也失去了原本的光彩。
宋春庭上天台抽烟的时候,偶尔会碰见林夏。
有时候是在清晨,有时候是吃完午饭的休息时间。
碰上了,两个人就只是微微点点头,然后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互不打扰。
有一天早上,天空突然下起了雨。
宋春庭就站在屋檐下,静静地看着大雨倾盆而下,淋湿了那些晾晒着的衣服。
没一会儿,楼梯口就传来一阵急促奔跑的脚步声。
林夏喘着粗气,迅地把衣服都收走,然后挂回屋内。
宋春庭就站在门口,一下一下地吐着烟,烟雾在雨中渐渐消散。
林夏在湿衣服前站了一会儿,实在是没忍住心中的怒火。
他脸上不再是往日温柔的笑,转头生气地问。
“你就不能帮我收一下衣服?”
宋春庭一脸仿佛看见了新大陆的样子,十分惊讶。
“你还晾了内裤哎,你让我帮你收?不怕死啊?”
林夏抿了抿唇,神色有些复杂。
宋春庭摊了摊手,然后把烟头丢进雨里。
“要上课了,走了。”
她说完,便转身离开。
林夏盯着雨水里的烟头,沉默了片刻,然后蹲下身子,捡起来。
他把这个烟头和之前捡起来的宋春庭的烟头全部放在一起,然后走向垃圾桶,毫不犹豫地丢掉。
他惜命。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
在宋春庭高二的时候,某天,宋越澄和许秋意突然让她回家一趟。
宋春庭满心欢喜,这可是爸爸妈妈第一次主动开口让她从谢淮楼这里回家呢。
她兴奋极了,立马飞奔到谢淮楼的画室。
“淮楼哥哥,我爸妈说有事找我,让我回家一趟。”
宋春庭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然而,谢淮楼正在画着的黄雀的羽毛上却因为她的突然闯入落下了一个墨点。
他不耐地“啧”了一声,然后毫不留情地把宣纸直接撕掉,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转头看着宋春庭,神色冷漠。
“不知道敲门吗?”
宋春庭顿时慌了神,结结巴巴。
“对,对不起淮楼哥哥,我今天得回家一趟。”
爸爸妈妈难得让她回家,她迫不及待地想现在就走。
谢淮楼重新拿了一张宣纸出来,面无表情。
“赶紧滚。”
宋春庭开心得差点跳起来,正准备走,却又折返回来,细心地给他把毛笔放进水桶里清洗。
“淮楼哥哥不要忘记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