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能麻烦您娶我么,我可以多加八抬嫁妆做报酬,事成之后便可和离,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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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皇朝储君,太子萧淮澈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如履薄冰,东宫风雨飘摇,竟也有人上赶着来趟这趟浑水。
光风霁月的太子殿下眸光幽深,含笑道:“八抬嫁妆可免;只是在下家里规矩重,和离一事恐怕有些麻烦,姑娘要考虑清楚。”
正逢宴会开席,人声鼎沸,眼见两人踪迹就要暴露,少女一咬牙点头:“行,我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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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令窈自诩眼光毒辣,却只有两次看走了眼。
其一:在宴会上精心挑选的苦主,竟是当朝太子;
其二:太子看似好脾气,其实很会装(很有病)!
萧淮澈算无遗策的人生中,也只出过两次错。
其一:他以为失恃的姜六小姐是个胆小如鼠,只会嘤嘤流泪的莬丝花哭包;
其二:他以为自己不会对这样的红颜祸水动心。
第1章初遇
冬末,上京城拢了一层白雪。
年关将至,如今天色晚得早,市尉司秉承上意,提前取消了一早一晚的集市,京城内外百姓均回家团圆。
唯有皇城之内是不同以往的热闹,文武群臣,凡有权有势,在朝中占有一席之地的朝臣,尽着官服拜帖入宫。
今日是年底的宫宴,亦是景和帝的生辰宴。
人群自觉分了两队,为首的是两位年岁稍长的老者,二人皆着一袭深紫色圆领袍,腰系白玉带,发上簪着玉冠,一丝不苟。
两个老者互相扫视一眼,又默契地别开目光,脸上都挂着不屑。
皇城之内不可逾矩,等待的队伍保持着沉默,殿门紧闭,左侧的人年岁看上去稍稍年轻一些,话里藏着刺儿,“许久未见,卫老风采依旧。”
哪能依旧?卫老尚书当初因替陆祭酒仗义执言被治罪,贬谪青州,民风凋敝的穷乡僻壤哪里会有养人一说?
新帝登基满三年后,将卫老尚书接回上京,官复原职,如今老者虽头发花白,脊背却挺得笔直,双眸炯炯有神。
闻言冷笑一声,反驳道:“上京城的侬语软风倒是没吹弯江相的骨头。”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服谁,恰在此时,章德殿殿门缓缓开启,走出的年轻内监目不斜视,高声道:“请诸位大人入殿。”
话音一落,为首的两位这才鄙夷地对视一眼,卫老尚书率先拂袖进殿。
一众群臣鱼贯而入,都垂着头,假装没听到为首两位大人的争锋,自然也就没注意到不远处高阁上站着的少女。
元妤仪梳着十字髻,十七八岁的年纪,身形窈窕,披了件孔雀纹的赤红羽缎披风,露出的纤白双手中捧着个小巧玲珑的累丝暖炉。
一阵裹挟着细小雪粒的风迎面吹过来,几缕碎发覆在颊侧,给那张端美明丽的脸添了几分妩媚。
她垂眸看着入殿的臣子,久久无言。
不过片刻,一个内侍放轻动作走过来,同站在女郎身后的宫女耳语几句。
绀云上前,低声道:“殿下,朝中三品以上官员皆在宴请之列,上京世家此刻已至琼正门盘查,大约半炷香后均可入席。”
新帝登基,权臣当道,朝中局势不明,这群世家自然靠边站,又仗着百年底蕴,素来习惯拿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