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想过原因吗?”
“想过。”池慕低下头思考了片刻,“我起先是反省了一下自己近期的所作所为,看有没有比较出格的地方。后来发现裴嘉之来真的,就有点慌张了。”
他甚至暗暗地埋怨过裴嘉之,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把他捧到云端,又毫不留情地抛下来。
林宛白坐在摄像机后,留神观察着池慕的一举一动。
池慕显然不太会隐藏情绪,心里想的全写在脸上了,那快要溢出来的委屈和难过,明眼人都看得见,不知道裴嘉之看到后会是什么感受呢?
他会有触动吗?
害怕失去那份独属于他的温……
给裴嘉之做前采无疑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虽然他本人十分配合,但林宛白犹嫌不够。
“您和池慕是怎么认识的,方便说一说吗?”
“高中同学,父母介绍。”裴嘉之简洁地答道:“相亲结婚。”
“这次上节目有想过复合吗?”
“暂时没有。”裴嘉之轻轻地摇了摇头,“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他看了眼手上的表,林宛白看出他完全是因为礼貌才坐在这儿的,留给谈话的时间不多了。
“裴先生。”林宛白干脆单刀直入,“为什么您会公开承认与池慕的关系呢?想隐瞒的方式有很多种,朋友、粉丝都是很好的借口,佑嘉的公关在业内是数一数二的,这一点小插曲也不足以影响佑嘉的口碑。”
她紧盯着裴嘉之,想从他的脸上找出答案。
“或许,您内心深处是想和池慕复合的。”
“林小姐,您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裴嘉之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帮前任一点小忙,算不了什么。”
林宛白走后,裴嘉之一个人静静地待了很久,期间秘书几次送咖啡进去,他都没碰。
凉透的咖啡摆在桌子的角落,裴嘉之拿起书柜上的相框,抽出了夹层的照片。
那是池慕在《致云雀》里的剧照,被他妥帖地保管在相框的后头,用一张公司合影掩盖了过去。
没有人知道,裴嘉之曾经的梦想是做一名演员。
他的母亲是上个世纪的著名影星,出演过多部经典影片,享誉影坛。后来在一场酒会上和他父亲相识,嫁入裴家,从此息影。裴嘉之受母亲影响,从小就对电影感兴趣,甚至萌生了成为演员的念头。
他和父亲提了一次,然后被关进禁闭室,锁了一天一夜。
他反抗过,叛逆过,最后在母亲的眼泪面前妥协了。
“嘉之,对不起,妈妈不该让你接触电影的。”昔日的影后,如今的裴太太哭着说:“我们只有你一个孩子,你爸爸他不会允许你走这条路的,放弃吧,好孩子,听话。”
裴嘉之轻轻擦去母亲的泪,答应了以后接手佑嘉。
之后,他专心学业,按部就班地升上了市内最好的高中,虽然偶尔也会看看电影,但再不复从前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