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寻风这个郁闷,同样是做任务,凭什么他就要罚俸,而陆雨那个闷葫芦却能拿赏?
他倒忘了,上次差点没把老国公吓死,是老爷子罚的他。
季寻风嘴一扁:“王爷您偏心!”
“呵呵!”萧鸿皮笑肉不笑,“你那次还吃了本王亲手宰的王八,你说能值几何?”
“王八”两个字简直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季寻风脑袋一缩,灰溜溜地跑远了,“得嘞!殿下。”
永溪镇
◎“云哥儿,你想不想把食肆开到平康去?”◎
叶青云不过卖了几日,这天,刚摆到午时,想去店里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却见林友道陪同另一中年人往这边走来。
他颔首招呼着:“林老板。”
林友道笑着向他介绍道:“云哥儿,这是平康万锦布庄的万老板,听闻你正出售新棉,想过来看看。”
那人低头捻起一缕摊子上的棉花,仔细观察了一番,又用手试着撕了撕,点了一下头,遂抬头道:“鄙姓万,今日特地前来看看料,多有打扰。”
叶青云朝他点了点头:“万老板,无妨,随便看看。”
林友道又小声跟那人说道:“这是小叶老板,年纪轻轻,既开食肆又种植棉花,厉害的很。”
叶青云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万知远点了下头:“年少可为,当真难得。”
他提起了此行的目的,“是这样,小叶老板,老林去我那布庄进货,我无意看到了他带的一簇新棉,那棉花白净柔韧,棉绒纤长,看起来颇适合纺布。”
“忘了说,除了经营的布庄,我还有一间织坊,葛、麻、棉、绸都能织造,可这棉布算是织的最少的,为什么?就因为原料太少,好的原料更少,且价高。”
“所以,我看到了老林带的棉花,又听说你今年种了不少,特地过来看看,不知收成如何,我们织坊有没有可能进到一批好棉?”
叶青云听出了他的意思,林老板的棉花其实是他前几天送的,但这件事恐怕也是故意而为之,想帮着他多卖一些,要不然,哪有人进货还特意带着棉花的。
他笑了笑:“多谢林老板的引荐,可我们种的委实不算多,产量也不高,再加上租地、田税、种肥,雇的人工牛犁,采棉晒棉脱籽的时耗,所以,这价格实在是不好往下降。”
批发出去当然省事,但批发也就意味着压价,这万老板自己也提到了原料价高,今年这周边就没几个人种棉花,价格稳定的很,他可不希望平白损失一笔收入。
万知远忙道:“我就是顺口发发牢骚,没有要压价的意思,如果能合作的话,当然是按照市场价购进,哪怕过一阵子涨价了,我们也会跟着来。”
“这样啊。”叶青云想了想,如不压价,批发出去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零卖的话有损耗,半两一钱的不好跟人计较,而且他算过了,差不多要卖到过年时,摊子要一直占着一个人,没有时间去做别的。
“行,但我刚才也说了,能供的确实不太多,现在正是饭点,不若我去让刘叔炒两个菜,边吃边聊,林老板也一起来。”
叶青云索性把摊子用布一盖,先扔在这里,反正食肆里也能看的见外面。
一场饭局下来,敲定了合作事宜,除了他留作家用或送人的,这四十来亩地,出多少对方收多少,每五天来运一次,一直到棉田采净。
销路有了,叶青云乐得轻松,可那些一直观望着没买的人却傻眼了,有的等着降价,有的打算天冷了再买,现在好了,摊子都没了,那些店铺里卖的一年到头价都那么高,还不一定是新棉。
当真是手快有手慢无,提前备着的人眉开眼笑,那些犹豫不决的心里总归有点后悔,只好等明年了。
这事儿的促成离不开林老板的牵线搭桥,叶青云也看出了他释放的信号,趁势请个媒人去他家提了亲事,果然顺顺利利的答应了下来。
这俩人倒是省事,连相看都不用,只让叶大哥抽空上门去给丈母娘瞧了瞧,两家便商量起定亲还有成亲的事来。
棉田里还没结束,叶青山仍旧每天忙碌着,所以定亲从简,就在食肆里请了两桌,让两家人热热闹闹的认识了一场。
定亲一般送的是布匹和聘金,条件好些的会送两匹绸缎,但林老板家就是干这行的,什么布都不缺,所以,叶青云帮大哥去银匠铺那里定了一套头面首饰。
还有母亲留下的一只金镯子,成亲那天也会交给媳妇儿。
至于现银,尽管林友道一再推辞,说都是生意人,每天都有钱进账,不讲究这些,但叶家还是规规矩矩备了四十八两的聘金,比村里的人家多出一倍。
这钱和首饰放在大半年前的叶家,想都不敢想,可现在对他们来说,算是小菜一碟了。
食肆的进账和棉田的收入,叶青云分做两处存放,将来好盘点算账。
叶大哥还是推拒着不要食肆,但瞧着林家的意思,是希望两人早些成亲的,毕竟年纪都不小了。
若翻盖房子,要花上好些天,还要耽误棉田和生意。
叶青云看着阿嬷家的一溜茅草屋,嘎嘎叫唤的满院子鸡鹅,架子上晒着的棉花,决定还是给大哥另买一处宅子,等田里的活儿结束了,闲下来后再找人翻盖。
新房子就在镇子的一头,不管是回村里,或是去店里,甚至是如夏回娘家,都很顺路,价钱也合适,二进的院子,不过六七十两。
房子有了,两家商量好,定在腊月初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