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对,马家的确没必要犯这种小错。”
“可是公子,这事万一传到老爷耳朵里……”想起自己之前经历过的家法,马兴不自觉缩了缩身子。
马文才道:“到时我会向爹解释,你不必害怕。”
“是。”
“去忙罢。还有……”
马兴退了回来。
“没必要总找他麻烦,传出去不好听。”
“是。”
说完,马兴快步走开。
马文才耳边回响起祝英宁刚才说过的话,他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将他和马家视作两个部分看待。
独立个体。很陌生的词。
他又想起自己那天在门外听到的话,人生来平等以及公子小姐啃老论,愈发觉着祝英宁这人想法奇特。
晚饭之后,马兴收走碗筷,又点上淡香。
马文才口味清淡,饭菜气味本就不重,加之吃饭时会开一点窗通风。等吃完饭,饭菜气味早就散得差不多,再加上淡香加持,难怪祝英宁每次回来都闻不到食物香。
用过晚饭,马文才习惯在附近散步消食,顺道默背山长点名的文章。
散步结束回房,见祝英宁正靠在床上看书,顾自关上门,坐下喝茶。
祝英宁听到动静,说道:“马兄,你回来了?正好我有事想跟你说。”
不等马文才回应,祝英宁大喇喇地坐到他对面,拿出那块包裹着箭头的帕子。
“阿清姐说这是马家独有。”
马文才看他,漠然道:“你想说什么?”
“你别误会,我就是想跟你确认东西真假。”说着,他把手帕往马文才的方向推了推。
马文才捻起箭头,端详一番,“是我马家之物,你从何而来?”
“谢谢你。”
马文才疑惑。
“这箭头是从那天的狂徒身上取出来的,官差让阿清姐带回,我又向她讨来。”祝英宁顿了顿,“那天射箭救我的人是你吗?”
马文才回想着,眉头稍蹙,“当天被挟持的是你?”
祝英宁点头,“要不是有你这一箭,我也没法挣脱他,还把人打趴,虽然我自己也摔得不太好看。”
说到最后,他羞愧地摸摸脑袋。
祝英宁虽说以前傻着的时候老是上蹿下跳,可也没见有多强壮,要是换成原本吴垠的身体,他哪里会这么丢人。
马文才听他这么一说,着实是解了一大困惑,原来当时他们是在笑这个,又道:“举手之劳罢了。”
“老话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马兄,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只要不是太离谱,我都会努力做到。”
“何为太离谱?”
祝英宁说:“比如捞月,摘星,取太阳,这个我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