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起太宰,准备先给搭档做一点止血的急救。
他看见被太宰压在身下那人的脸。
……
吧唧。
……
是国木田松了手,太宰掉回血泊里,两点血渍甚至落到了他的皮鞋上。
国木田独步,完全宕机了。
两个太宰治!
一个还没穿衣服!
还那么多血!
那、那……
正试图加速运转的宕机大脑里闪过几行字,最后定格:
救命要紧!
……
总之不提国木田那天的三观碎得有多猛,太宰治这个生命力超绝的人类个体,在医院的及时抢救下,还是没能见到三途川。
只是陷入昏迷,虚弱得不像话。
数次病危通知让侦探社的人接近三天没睡好觉,那同样被送进医院的“凶手”,分裂出来的第二个太宰治,一时间竟没有什么人关注。
江户川乱步除外。
但乱步先生只看了一眼,仿佛是得到了什么信息一样,他不再关注那个睡着时若人偶一样的太宰治二号。
“虚弱的原因,不是因为大出血。”他只这样说。
“他也是太宰。”
乱步猫一样的绿瞳显得他很冷,冷静的声音,冷漠的决断。
“不用管他。”
说是这么说,可不能真的不管。太宰治二号的生命体征一切正常,只是莫名虚弱,躺了足足一天才起来。
最要命的是,在国木田紧张的目光里,那茫然的眼睛缓缓眨了一下,抖落了几根发丝,也抖落了更重要的什么东西。
“我是谁?”
“我在哪儿?”
“你是谁?”
喑哑的声音带来的三连问直接把国木田击倒了。他捂着心口,愈发疼痛的脑仁在叫嚣:
这次太宰治醒了一定要问他要精神损失费!
太宰治二号傻得出奇,只知道看着窗外发呆,国木田好声好气解释了半天太宰治是谁,你大概是谁,我大概又是谁,发生了什么,现在又要做什么。
他自己都要把自己绕进哲学三问了……
他讲得口感舌燥,拿起病床边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深深地吸气:
“明白了吗?”他想着太宰治这人拥有绝顶的智慧,即使失忆,这一番解释应该也能让他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也是太宰,而且你把另一个太宰送进icu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