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的悔意将他整个人包裹。
早知道他哥喜欢野的,自己装了这么多年小白花,到底图什么?!
顾碎洲心里头抓狂的小人封闭起来,默默找个犄角旮旯蹲下,开始自我反省。
他微妙的变化沈非秩看在眼里,觉得这孩子可能是期末压力太大,疯魔了。
所以在跨年夜,他把人带出去疯狂消费,以此释放压力。
两人都不缺钱,花起钱来大手大脚,从购物中心逛一圈下来,消费了七位数,顾碎洲手里满满当当全是购物袋。
就在他要去买皮带的时候,沈非秩忽然拐进了一家女装店。
“您好,看一下手套。”
“给谁买的?”
顾碎洲幽幽的声音从肩头冒出。
“刘教授的外甥女。”沈非秩随便挑了双漂亮的,“她等会儿来找我。”
顾碎洲嗖地抢过手套:“你们关系已经好到跨年夜都要在一起了?!”
“我一直不太理解,你对她莫名的敌意哪里来的。”沈非秩淡淡看着她,“怎么跟我一起比个赛,她好像就得罪你了。”
顾碎洲谴责道:“比个赛还天天一起吃饭一起过节?”
“我比赛期间跟我所有的小组成员都会一起吃饭。”沈非秩解释道,“至于过节,只是最近时机赶巧了。”
“那你给你以前的组员也会买礼物?”
“这不是礼物。她刚刚给我说来得时候太冷了手要冻僵了,毕竟是我让人家送的电脑,送双手套,很合情合理吧?”
确实合情合理。
非常合情合理。
合情合理到顾碎洲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但他还是执意把那双手套放下,自己挑了双新的:“那买这个吧。”
“有区别吗?”沈非秩不解。
“嗯,这个好看点。”顾碎洲睁着眼睛说瞎话。
两双手套都一样好看,但上一双是红色的,这双是白的。
虽然很无理取闹,但他就是不想这人送别人红色的东西。
沈非秩没在店里跟他过多争执,利落付完钱后跟他出门等刘清雅。
上海很少下雪,今天飘了个雨夹雪都算罕见了。
他靠在商场还没来及撤掉的圣诞树旁边,看着给他剥栗子的顾碎洲,忽然开口问道:“你刚刚,是以什么身份插手我的选择?”
顾碎洲剥栗子的手一顿,尖锐的栗子开口不小心擦过拇指,在白嫩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红印。
他嗓音有点涩:“什么意思?”
“意思是,”沈非秩伸出两根手指,强行掰过他的下巴面向自己,“你最近插手我的事有点多。”
顾碎洲被栗子擦过发烫的手指不停摩挲着:“你讨厌我了吗?”
沈非秩眯了眯眼。
讨厌吗?
算不上。
就是感觉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