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宴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认真琢磨着,没能注意到身侧萧策此刻望着他的眼神究竟有多么的晦暗不明。
那个很重要的人是谁?还有,小孩方才那过激的反应……
萧策忍住了没有开口询问,却按捺不住心乱如麻。
但他不问,却不意味着宋玙白会保持沉默。
早就怀疑萧策是不是在单相思的宋玙白,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友的个人幸福变得岌岌可危。于是,他当即身先士卒地开口询问:“那个,宴平啊。”
“我能冒昧问一句,你和这个人,是什么关系么?”
他和萧季渊是什么关系?
这还真是个乐宴平从来没有思考过的问题。
从现代打工人的角度来说,他们应该算是上下属。但奈何萧季渊在他面前实在没什么架子,四下无人的时候,他们更像是朋友,甚至……
乐宴平紧急刹住了车。
有些事情,一千年前他不能想,一千年后他也依旧不能想。
偏头望着院里灿烂的花盏许久,乐宴平轻声道:“他是我敬仰的人。”
他曾站在萧季渊的背后,看着他一路走向那高台之上的龙椅,丢下年少时所有做过的梦去扛起那重于泰山的责任。
萧季渊是个很厉害的人。乐宴平一直都这么觉得。
哦,敬仰啊,那就没事了。只要不是什么念念不忘的早逝白月光就行。
这般想着,宋玙白终于松了一口气,然而松着松着,心底又莫名划过了一丝惋惜。
啧,萧狗手撕白月光什么的……别说,他还真有点想看是怎么回事?
下意识地瞥了眼乐宴平身边目光沉沉的好友,宋玙白蓦地打个了寒颤。
不不不,还是算了,要是萧狗晓得自己在心里这么给他搞事情,那非得把他撕了不可。
宋玙白迅速打消了心里那个危险的念头,扯开了话题:“诶,我准备开溜了,你俩接下来什么打算?”
这两天得到的信息不少,他得抓紧时间回去整理一下,给老师发过去才行。
乐宴平想了想,道:“我想在这里再待一会儿。”
萧策:“我陪他。”
宋玙白:呃……是他自讨没趣了。
“得,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回见。”
有意无意的,宋玙白戏谑地道了一句。在瞧见乐宴平毫无所觉的挥手道别后,他叹了口气,转身风风火火地走了。
不大的院落里,就此只剩下了乐宴平和萧策二人。
房屋的大门并没有落锁,乐宴平将手轻轻地按在门板上踌躇许久,最终还是没有推开那扇门。
兜兜转转,他们最后还是一起坐到了后院那个,萧策曾和老僧一起坐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