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通往御花园的路上,胤禔四处看着,这皇宫中的景色当真是最好的,不能用美不胜收来说,也可以说是心旷神怡,到处栽满鲜花,到处香味扑鼻,想到这,胤禔有些自嘲,以前的千里驹已经死了吗?现在的胤禔委曲求全,到底是为了什么?
走了没多远,天竟然下起了蒙蒙细雨,秦顺咒骂道:“怎么好端端的下起了雨?都怪奴才,若不是奴才让爷出来,也不会这样,请爷责罚奴才!”。
下雨了?胤禔摊开手,细雨渐渐滴落在胤禔的掌心中,汇集成晶莹剔透的珠子,顺着手掌的倾斜掉落在地上,最后消失殆尽。
“秦顺”。
“奴才在”。
“你先回吧,爷想一个人走走”。
秦顺追悔莫及,若不是自己非要让爷出来走走,怎么会惹心情不好?秦顺不敢多言,退身到远处,偷偷跟在胤禔身后。
一个人走在御花园中,四周不是秦顺口中所说的菊花,而是各色杏花,微雨之下,杏花显得那么的明艳,另人眼花缭乱。
“太子爷您轻点,奴婢好痛哦”。
“痛吗?这样才有乐趣”胤礽说着又在女子身上捏了一把,女子发出一声闷哼。
胤禔站在不远处,看的真切,甚是连两人交谈听的都异常清晰,这就是他所谓的喜欢,胤禔气愤的不是胤礽对沐卉,就算将来二人成婚,胤礽对沐卉也没多少爱意,气愤的只是,对自己,这就是胤礽一直想要的吗?
胤禔实在看不下去,多看一眼都会觉着无比恶心,胤禔急匆匆而去,待到了栽植菊花的地段,胤禔方停下脚步,别说,正如秦顺说的,菊花很漂亮,各色绽放。
“大哥今日何来如此雅兴?”胤祉一旁走了过来,继续道:“这素日来,大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今竟有闲情逸致来御花园中赏花?”。
“是三弟啊?”胤禔撩起下摆坐在一旁的栏杆处,笑道:“这闷在宫里也实属无趣,出来走走也是好的”。
“大哥说的是,大哥早该如此了,若是大哥仍旧在宫中深处,想必就有人要只手遮天了”。
胤禔很是厌烦和胤祉谈话,他的话中每每都在带着另一层含义,暗指这个、暗指那个,想必是饱读诗书过头了,好的没学会,那些含沙射影的手段倒是全都学会了。
“三弟说笑了,这何人有如此能耐只手遮天?”。
胤祉面色一冷,随后笑道:“大哥说的是,过几日便是太子大婚,这宫中上下都在忙着这事”。
“三弟不急,这太子过后,想必等不久便是三弟大婚了,到时候,大哥可要去讨杯喜酒啊”。
胤祉挥手道:“我这大婚,和太子的比起来想必要逊色不少,这不,皇阿玛已经下旨在整修毓庆宫呢,我是没什么指望了,若是以后皇阿玛封个贝勒、王爷的,也乐得自在”。
“三弟过谦了,三弟饱读诗书,满腹才华,日后得到皇阿玛器重是必然的,就算日后是个王爷,那也是个身兼要职的王爷”。
说完,二人相视而笑,在这细雨蒙蒙,满载菊花的御花园中,竟让别人看了很是羡慕不已。
“太子爷?咱们这是要去哪?”。
胤礽看着远处相视而笑的二人,气不打一处来,怒道:“回宫”。
见太子渐渐远去,胤祉方道:“这太子爷在远处看了咱们两个半晌,也不见过来,他这是在看什么?”。
胤禔佩服胤祉这双眼睛,别看小的只有一条缝,倒是贼的很,至于胤礽?御花园就这么大,见到也不足为其。
胤祉无趣,拍腿起身:“也罢,三弟宫中还有要事,就不在这和大哥闲话家常了,大哥身子不好,早些回宫中歇着”。
“也好”。
胤祉走后,胤禔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细雨中,忘却了自己做了多久,直到秦顺来到身边说道:“爷,您坐在这里已经很久了,不如回宫吧?”。
胤禔攥紧手中的佛珠,起身对秦顺道:“回吧”。
二日后的夜里,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秦顺收好东西后,便去宁寿宫太皇太后那里取来了一本佛经,进门时,秦顺掸了掸身上的雨水:“爷,奴才将您要德佛经取来了”。
“放那吧”,胤禔继续闭目诵经。
秦顺放下诗经后,关门退了出去。
听见关门声,胤禔睁开眼睛,拿过一旁的诗经翻阅,这佛经当中所描绘的世界、所说的人,都是那么的美好,可现实呢?胤禔不由的感叹。
胤礽推门而入,就看见怔怔发呆的胤禔,无奈叹息,这胤禔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听见开门声,胤禔训斥道:“又有什么事?”。
“大哥倒是很大的火气吗?怎么?是奴才惹得大哥不痛快了吗?用不用弟弟帮大哥出了这口气?”。
胤禔讶异,他万万没想到胤礽会再这个时候来,胤禔发现,只要自己烦心的时候,胤礽都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说来也奇怪,这种心烦在见到胤礽的时候总会消失殆尽,只是,胤礽想起那日御花园中,胤礽与那宫女的做些苟且之事,胤禔就十分厌恶。
胤禔将佛经轻轻放在一旁,水波不兴道:“太子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要事?”。
“大哥当真没有情谊,这种时候,总该说些关切之语”,胤礽手上解开衣裳扣子,将湿掉的褂子脱下丢在一旁的木椅上,双手放在嘴边呵了口热气,笑道:“最近的天儿真是阴晴不定”。
胤禔心想,这哪里是自己的寝宫?胤礽分明没有把自己当外人,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欢迎他,看着一身亵衣站在地中央的胤礽,更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