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垚顾自开车并不想理他,倒不是他非要当司机,而是这车的问题,段石见不敢开。
周泊寓曾经的爱车,不算贵,但那车牌子,一定要说的话圈里大佬看到都要礼让。
其实除了外形,内里也早就更新换代不知道多少次了,拆开卖,卖的钱能买不知道多少辆原版车型。
也就周岑看着觉得不算贵,自己要是买也不是负担不起这才愿意收下的,至于天天餐饮那不在他的预设范围之内,被赶鸭子上架了。
见人冷淡,季倏也没再说什么,因为车的原因,脑海里总不自觉的浮现起那天和小爷爷告别的场面,大爷爷在床边耳语的那些话,其实他都听到了。
再看看怀里的人,他终究是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小爷爷…对不起…”
………
"小爷爷,你又在等秋儿……"
"小爷爷,阿倏七岁咯……"
"小爷爷,阿倏替你去找秋儿,你等我带秋儿来看您……"
"小爷爷,我们是不是再也等不到秋了?"
一旁比他高出一大截的中年男人微微愣神,却是一句话也没说。
记得那时小季倏刚满十岁。
十岁的他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一直自责到现在,乃至于周泊寓出殡的那几天,他不敢回也不敢出现在周岑面前。
可是现在,周岑就在他怀里。
说是藕断丝连也好,季倏知道自己再也放不下了。
谢垚擅会察言观色,虽然很不想说话,但还是问了一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在怪自己?”
静默的空气忽然乍响,陷在回忆里的人只觉得脑袋嗡嗡的,一直响个不停。
安静。
这或许是季倏唯一可以逃避的方法。
“如果你有错,那我也跑不了。”谢垚依然平静的说,“你那几天是刻意为了避开小先生的吧…其实你们迟早会再见的,就像今天这样。”
这句“迟早”像是多年以前的回响空空砸在了季倏脑海。
不知过了多久,应该过了好久。
“我没有。”
谢垚一愣。
季倏从来没想过要避开周岑,他一直都在注视着他。
这么多年,他又何尝不是像影子一样出现……
但在那一次之后,季倏就忽然消失了。
段石见做保镖已经有些年头了,他这雇主还算可以,唯一让他摸不着头脑的就是会偶尔消失那么一天两天一会两会儿。
唯独那一次见他慌张的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消失过,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大概两年,那一天,车开在路上,开进了一所校园里。
那天的夕阳真的很美,天边如火光燃烧。
林荫大桥熙熙攘攘,却只为那一人促足。
不知何时,清风吹起,大桥上,一张半成画稿突然被风卷起在空中跳起华尔兹,几经周转,恰好落在了桥后的草坪上。
那年海棠花开,是雇主与他最近的一次。
对画主来说,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倒霉的晚冬落日。
他遗落了自己的画稿。
而另一个他,却遗落了自己的心。
……
至今,那未圆满的半幅海棠仍挂在他心里。
又一年冬去春来,他是否能注意到那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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