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县令:“你们几个可听清楚了?每家?五两银子还给侯府,服是不?服?”
刚刚被打了棍子,哪怕这五两银子好像要他们的命一样,他们这会儿也不?敢说不?服,全都表示愿意拿银子。
“多谢大人。”露微话锋一转:“这第?二件事便是要向那几家?人追讨精神损失费。”
“精神损失费?”这是个新鲜的词汇,卫县令过去没听过,但这不?妨碍他理解其含义。
露微:“大人,我家?主人一贯心善待人以诚,从未想过竟遭如此横祸,耗损她多少精神?刚刚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我家?主人立刻就?厥过去了,会不?会留下什?么毛病还未可知,这好事做得真?是伤心又伤身?。”
卫县令顿时有些纠结,露微说的有道理吗?有的,代入一下侯府那位二奶奶,卫县令只?觉得脑门子突突的,恨不?得揍死这几家?人,我这边费心费力?花着银子做好事,你那边还讹我?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你们这种人真?是打死都不?可惜。
可是大易朝律令中也没有这个精神损失费啊,他不?是意气?用事的书生?,随心所欲就?可以了,他堂堂朝廷命官,一县父母官,他必须公平公正奉守大易朝的律令。
卫县令这边碍于自己是朝廷命官左右为难的时候,随心所欲的书生?开了口:“精神损失费?我们大易律令中没有这一说。”
露微转身?看向说话人所站之处:“这位爷说的是,我们大易朝律令确实没有精神损失费一说,但是大易朝杂律第?二百五十八项第?五条也曾明文规定,苦主若有诉求可酌情?判之。”
万万没想到一个下人竟然能对朝廷法?令张口就?来,别说说话的书生?,就?是正在纠结的卫县令都高?看露微一眼,心中对侯府的评价瞬间?也上了一个档次。
卫县令:“姑娘说的有道理,大易朝律令却有此规定,既然要精神损失费,姑娘准备要多少呢?”
露微一笑:“既然他们当初想省下银子,让我们育婴堂养他们的孩子,两个月花了五两银子,就?按照这个来吧,每家?每户再?赔我们五两银子。”
说话的书生?没吭声了,这个赔偿在他心里不?过份,原本?他以为露微要狮子大开口呢,结果一家?才五两银子,这个价格十分厚道。
书生?觉得不?过份,那五户人家?顿时嚎上了,便宜没占到不?说还被打了一顿,搞不?好十天半月都很难下床,还要五两银子赔给侯府。
听说都有账目他们不?敢说什?么,这一次他们可听得清清楚楚,大易朝没有这个什?么损失费,他们绝对不?能给,五两银子够一家?子两个月的嚼用呢。
“大人,我们知错了我们没钱了。”
“这位姑娘您就?醒醒好吧,是我们不?对,这打也打了罚也罚了,您就?给我们一条活路吧。”有两名心思活路的妇人冲到露微身?边,抓着她的裙摆苦苦哀求。
“大人,我家?真?的没钱了。”
……
“知错了?”露微冷笑一声:“真?的知错了直接把孩子带走也就?是了,竟然还反污蔑我家?主人,你们分明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今日不?给你们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以后你们定然还犯。”
“姑娘,我们这次真?的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一名妇人不?停的磕头,很快她的发髻就?散了,刚又挨了打脸色本?就?惨白,与穿着精细棉布衣着整洁又面罩寒霜的露微一对比,竟是显得露微咄咄逼人。
围观的人就?有忍不?住的说:“他们已经知错了,姑娘就?醒醒好吧!”
“醒醒好?”露微当即满脸讽刺:“今儿我给她醒醒好,明儿她再?污蔑我们侯府,又是拐卖人口又是仗势欺人的,谁来给我醒醒好,给我家?主人醒醒好?”
卫县令看着露微:“露微,本?官看你并非真?心想要精神损失费,是想出气?么?”
露微:“大人明察秋毫,奴婢确实不?是想要精神损失费,不?过奴婢也不?是想出气?,若是想出气?,大人判他们仗刑的时候,奴婢大可以不?服判决请大人严惩。”
“奴婢之所以一定要钱,只?因为想给这几户人家?一个痛彻心扉的刻骨教训,让他们知道占便宜不?可取,无赖更?不?可行。”
“姑娘姑娘,我们知道错了我们知道错了。”
“是啊是啊,姑娘,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围观的一名书生?道:“他们已经受到了惩罚。”
露微:“受到了惩罚?打他们棍子不?过是诬告侯府的惩罚,占便宜甚至想借机讹诈可没受到惩罚。”
“姑娘,我们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大人,您再?打我们几棍子好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卫县令看向露微。
露微摇摇头:“奴婢只?要银子做赔偿。”
“你们侯府又不?差那点钱。”
“你家?主人能养那么多孤儿,还差那点儿银子?”
“对啊对啊。”
“你干嘛非得要钱?”
露微看向围观的众人:“我家?主人确实不?差那点钱,我坚持要钱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想让他们记一辈子就?只?能要钱。”
“俗语说的好,打蛇打七寸,他们扔孩子是为了省钱,他们诬告我家?主人是为了讹诈钱财,也是为了钱,可见银子在他们心中何其重要,堪比心头肉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