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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第1页)

梁王听裴楚蓝停顿,追问道:“而且什么?”

“实在是奇怪。”裴楚蓝作出不解之色,“我算到他命中还有子女……怎么会这样?难不成是过继的同宗?可是薛家都死绝了呀,实在是奇怪……”

梁王眼前一亮:“竟然如此!这……啊,先不管这个,神医你方才说冲喜可以救回观应?”

裴楚蓝道:“既然王上相信我的本事,那我就接着说吧,我算到薛照命不该绝于此时,他是大富大贵尊荣到老的命数……要让他彻底好起来,当务之急是要成就姻缘为他冲喜。”

“好!孤立刻下令,让沈家嫁女!”

“非也非也,冲喜不是随便抓个人来凑数就成。”

裴楚蓝转身拨弄龟甲、筮草和铜钱,掐指算道:“卦象显示,庆元四年……嗯,七月,上旬,初五,得是这天出生的人才行。方才薛照是受香蒿所感,香蒿者,是为萧,得是姓萧的人……引魂青烟呈朱雀之状,朱雀在南,就往南边去找吧。”

“若是真能找到所有条件都符合之人,就是薛照的造化。否则,还是准备棺材吧。”

第56章失忆

萧家又要搬家了。

萧约被翻箱倒柜收拾行装的声音吵醒,从床上坐起来,呆滞地看着外面,头脑很迟缓地反应了许久,才通过大亮的天光推测已经快到中午。

萧约向来不是贪睡的人,这一觉睡得实在太沉了,本该轻盈的幻梦像是隆冬里的厚棉被,梅雨时的檐下垂帘,绵长又凝重。

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在梦里辗转奔波,在梦里又笑又哭,各种体验和情绪都像是真实的,但认真回想做梦的内容,又像是隔着一场浓厚的大雾,雾里人影绰绰,一切都似是而非。

睡得太久,以至于醒来之后,手脚都发软,脑袋也晕晕乎乎的不清醒。

萧约按着额角下床,循声找到父母。

“爹,不是说好了让裴楚蓝给妹妹治病吗?才治了一次看起来就很有疗效,怎么能半途而废?”萧约将已经装箱的铜镜木梳重新放回妹妹梳妆台上,叫停忙碌的下人,“都别忙了,我们不搬。”

萧父屏退下人,围着萧约转了一圈:“儿啊,你起来了……你还记得裴楚蓝?”

“怎么会不记得,我费了好大工夫才把他说动。”萧约觉得父亲的反应怪怪的,“怎么睡一觉起来,就又变卦了?”

萧父问:“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萧约想了想:“我原先跟裴楚蓝约定,年后就给妹妹治病,除夕过了就是年后,裴楚蓝遵守诺言上门诊治……昨日是大年初一,今日自然是初二啊。”

“昨日裴楚蓝到府上为妹妹施针用药,他一出手,妹妹就有好转,虽然看见血还是会害怕,但不至于像从前那样惊恐失控。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药王谷!父亲,一定要趁着病势好转,让裴楚蓝彻底治好妹妹!”

听罢萧约所言,萧父与妻子面面相觑。

初一那天,陈国刺客来势汹汹,好在薛照拼命血战,将其尽数歼灭。后来薛照又杀净了梁王的耳目,一点没将风声漏出去,萧家才得以维系安稳日子,并趁着封锁宅院的守卫尽数撤去,裴楚蓝也被梁王牵制的机会搬家离开奉安。

只可惜薛照因此重伤,而萧约为了救人,听信裴楚蓝之言,吃下无忧怖,从大年初一开始昏睡一天两夜,今日已经是大年初三了。

在这一天两夜里,萧父无数次走到儿子床前,去试探他的呼吸和脉搏,唯恐心爱的老来子不是沉睡而是长眠,毕竟萧约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安静得可怕。

分明裴楚蓝说了,无忧怖对人体无害,但萧约就是皱着眉头醒不过来,不知陷入怎样的梦境,梦里是谁牵绊住了他?

原先怕萧约长睡不醒,现在萧约醒来,竟还记得裴楚蓝为萧栎诊治的事……除此之外,萧约还记得多少?

萧父道:“眼下裴楚蓝被梁王拘禁,请他诊治多有不便。不如我们先走,待他重获自由,再接着为月儿治病。这桩顽疾已经多年,也不差在一时片刻。”

萧约闻言黯然:“我知道,奉安乃是非之地,并不宜居。前些日子梅雪臣的事,足够说明梁国并不安生,离开奉安也好。可是药王谷行踪隐秘不定,我怕我们一旦和裴楚蓝失去联系,就很难再重遇。”

萧父心头一紧:“梅雪臣的事……你也还没忘?”

萧约点头:“才过去多久,印象深刻。像梅雪臣这样的好官,死谏才能为灾民陈情,说明在位者心中并无百姓。就这一点而言,陈国比梁国要好得多——话说回来,父亲,就算在梁王眼皮子底下行为受限,但既然裴楚蓝答应了要救人,不将妹妹彻底治好也不算完,他总会想到办法兑现承诺。我们一走了之,岂不是背弃于他?要是裴楚蓝因此恼怒,往后再要求医就更难了。”

萧父听萧约言语沉静,观其神色也从容镇定,实在是疑惑。

难不成那药根本就是唬人的?萧约根本不像失忆,桩桩件件他都一清二楚。可若是什么都记得,他怎会不过问薛照的状况?

萧父想起那日萧约抱着浑身浴血的薛照,心如死灰的模样,不免打了个冷颤。

如此伤心,绝不只是顾念恩情讲究义气那么简单,是真伤着心尖上的人了,才至于这般痛苦。

薛照那孩子,倒是人好,可是……

萧父想着便摇头叹息。

“况且,我答应了齐先生要好好向他学习。”萧约继续道,“如今才入门,就不告而别弃他而去,实在有失做学生的信义。不久就要春闱,我怕会影响先生考试的心态。寒窗苦读不易,若是因旁人耽误,实在是造孽。父亲,裴楚蓝医术高超,说不定在二月春闱前后就能治好妹妹,届时齐先生也有了功名,一切就都圆满了,然后我家再走,岂不是更合适?”

“圆满”二字从萧约口中说出,萧父听着他将所有人考虑到,唯独漏了薛照,这下确定了无忧怖是生效的,再也不用担心萧约为了薛照舍生忘死。

舍弃前尘纠葛,萧约又是无牵无挂的逍遥闲人,这本该是一件好事,但萧梅鹤却欢喜不起来。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无忧怖使人忘记的是心底挂念最深之人。

萧约忘记的怎么偏偏就是薛照。

萧父叹气:“你说得都很有道理,但为父还是怕夜长梦多,奉安已经不安全了,还是早些离开是非之地为好。”

“为什么会不安全?虽然梅雪臣血溅戏台触目惊心,但那是朝廷内部的事,和我家有什么关联?我那日在台下看戏,是因为与听雪旧识,与官兵相抗支持演戏,那也是人心所向,罪不及众。裴楚蓝被梁王软禁,但他身份特殊,梁王也不敢真拿他怎么样,总还有办法可想。奉安是梁国都城,巡守严密,从前刺杀我们家的那些人也会有所顾忌——”

萧约说着皱眉,他嗅到极淡的血腥味,这味道已经快完全挥发,但还是透过窗缝,被嗅觉灵敏的萧约捕捉到了。

萧约走出妹妹房间,气味越发浓烈:“为什么院子里有血腥味?我的头,有点疼……”

萧父眼看儿子按着额角,疼得站立不住蹲下,急忙把人搀扶回屋:“是杀鸡!咱们家年夜饭办得丰盛,鸡鸭鱼肉都是新鲜宰杀的,所以血腥气重了些。”

远离血腥源头,萧约的头痛得到缓解,但他对父亲给出的说法很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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