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还是因为盐亭县收了一款消食丸,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就在账本上添了不少进项的账目。
这不,住在潼川府的东家便派一管家过来问话。
待管家离开不久,济世堂的少东家就来到盐亭县了。
严大夫看着已及冠,戴着一顶孔雀羽方巾帽,一身富贵华丽的丝绸袍衫,手中持着柄字画扇的少东家,出声道:“少东家不知,这许大夫和邢家五郎是好友,邢家在盐亭县也是有头有脸的,这方子不可强夺。”
少东家的眼中里显出不悦:“大价钱也不可?”
不待严大夫说话,他就阔气道:“我们潼川沈家的财力,莫非连一张药方都买不起了。”
严大夫:“……”
几秒后,他说道:“君子不夺人所爱,若是许大夫不愿卖这方子,还望少东家的谅解。”
“我说严大夫你这眼儿都往哪里拐着,不想着本家的好,反倒向着外人说话。”少东家冷气一哼,“你可知我此番过来,家父都交代了什么?他让我务必拿下这个药方。”
那“陈氏消食丸”一送到潼川府沈家,沈家家主就知道这药丸大有前途。
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个消食丸的药方捏在他沈家手里。
接着他派人再一打听,那卖药丸的不过是个还没及冠的少年郎,家里父母已故,无亲无故的,打发些钱给他,定会把药方拱手让出。
结果倒好,还没见到人呢,先是自家的大夫不同意了?!
“严大夫,你在我家多少年了?”少东家的问。
严大夫微微低头:“三十有一了。”
沈家三代为医,在祖父时,就已经开医馆行医了,后来收徒无数,这些人有的离开了本家,有的继续留下来经营医馆,严大夫就是其中之一。
等到少东家这一代接手产业,沈家的产业链做得更加的庞大,已经不满足与小小的医馆。尤其是如今天下几乎太平,富裕之人越来越多,舍得花钱看病买药的人不在少数,光只看病又能挣多少钱,还不如制药卖药来的更多。
少东家挥挥宽袖,脸上已有不耐:“行了,你莫要再说,那位许大夫还没见着人,你先在这儿扫兴。”
严大夫心里深深叹了口气,却也没再继续多言。还是等少东家亲自见到许大夫,再下定论罢。
……
此刻的许黟,在纠结赴约要穿什么衣服。
家中的衣服多数都过于陈旧,据他了解的,翠园是个供人消遣玩乐的地方,穿得太寒酸会不会给严大夫丢人?
毕竟那帖子里头都写了,严大夫也会去呢。
要是光外人还好说,许黟也不一定要去看别人的脸色。就是他也不是自虐倾向者,手头有钱了不给自己买两身舒适的衣服。
在屋里翻找一圈,许黟确定家里确实没有拿得出手的衣服。
他揣上钱袋,让小黄在家里守家,自个出门去南街的成衣铺。
成衣铺里卖的衣服主要是袍衫,袍衫也分不同,其中之一就是大袖袍衫,里面穿前襟,腰间束腰带,看着端庄典雅,很多文人雅客都爱这么穿。另外一种是紧身袍衫,干活行动更加方便,南街的成衣铺卖的最多的就是紧身袍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