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你放心,只要那孩子还在,我就会把她带过来。”潘妈妈笑着笑着,脸上便宜的粉末就会掉。
在光线下,便如同自由飞舞的微尘。
许黟道:“辛苦潘妈妈走一趟,这几个钱妈妈先拿着讨碗饮子喝,待把孩子带过来,还请妈妈吃酒。”
潘妈妈见那十文钱,也不客气地接过,还不忘趁机掐油摸了一下许黟的手,笑眯眯说道:“这怎么好意思呢,我晓得你心急,就不再喝茶闲聊了,等把人带来,再跟小郎君说说话。”
许黟收回手:“……”将手背在身后擦了擦。
她一走,许黟就跟唐大叔说了两句,跑去洗手。
洗一半时,许黟觉得光清水不行,还得用皂豆。
牛粪小小的身影挪过来:“郎君,我来给你舀水。”
许黟:“不用,你去给唐大叔沏茶。”
牛粪抿了抿嘴,垂下脑袋地小声说:“郎君,我不会沏茶。”
许黟一愣:“……”
他给忘了,乡下穷苦小孩,哪里喝过茶,更何况是沏茶了。
“无碍,我洗好手了,我去就行。”许黟说罢,又觉得不妥,对他说,“晚食在家里吃,你去洗两竹筒米,把米煮上,要稠些,太稀吃不饱。”
牛粪又有了动力,小跑地去煮粥。
许黟看着他瘦弱的背影,默不作声地轻蹙眉梢,也许对这孩子来说,他只对他好不需要让他做什么,反而是负担。
回到堂屋,唐大叔说他要回去了。
许黟拿着一罐茶送予他,让他带回去喝。唐大叔给他帮了大忙,直接拿钱不合适,这罐茶巴掌大,茶楼里就要卖二十八文一罐,并不便宜。
与那十几文一斤的散茶比起来,更适合送人。
……
许家屋里多出一个孩子,瞒不住作为邻居的何娘子和陈娘子。
她们二人也不长过来许黟家中闲坐,但何娘子不可久坐,在家里绣花的时间减少,出屋子走动的次数变多,一走出院子,就看到隔壁许家的院子里多出个孩子。
穿着许黟的衣裳,袖子裤子都卷了好几节,着实有些滑稽有趣。
何娘子好奇地抬眉去看,就看这小孩脸上额头有伤,擦了药依旧明显。
“你这孩子,是哪家的?我怎么以前没在南街见着你?”何娘子倚着院墙,朝着牛粪问。
牛粪在院子里挑菜,听到声音吓一大跳,连忙起身寻找,才看到墙角处的何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