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青骨起指捏诀,随后往自己眉心一点,“借法。”
二人互通五感,伏青骨眼前景物变幻,转瞬间已置身金玉楼。
金玉楼不愧是金玉楼,这满屋辉煌,差点没闪瞎她的眼。
伏青骨刚定神,便看见了颜恻和他身旁的女子。
想不看见也不行,白虺不错眼地瞪着二人,眼珠都没转一下。
难怪她觉得双目酸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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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仔细打量对面二人,借由白虺敏锐的感知,立即察觉出颜恻身旁的女子有问题。
此女虽是肉体凡胎,身上却孽债无数,她再细探,果然从女子身上探出一股魔气。
白虺并未说谎。
这是白虺第一次与伏青骨互通五感,身子里多了一抹神识,让他感觉新奇,又觉得莫名亲近。
他调动一丝灵力绕着神识打转,时不时勾一勾,戳一戳,扰得伏青骨不轻不重地抽了他一耳光。
耳光不痛,但却响亮。
众人吃惊地看着白虺,不明白他为何忽然自己抽自己。
白虺羞愤不已。
这天杀的妖道!
颜恻火上浇油地对秋娘哄道:“看,他也知道自己嘴贱,所以自打嘴巴了。你可别哭了,哭得我心疼。”
秋娘擦去眼泪,瞧着白虺,‘噗嗤’笑出声。
白虺颜面扫地,差点当场化龙,一尾巴将眼前这些人都扫出三十三重天外去。
伏青骨察觉自己伤了这四脚蛇脸面,抚了抚白虺的脸,借声漫道:“方才有苍蝇,一时手重,惊扰了诸位,还请诸位莫要见怪。”
苍蝇?哪儿来的苍蝇?
颜恻招来掌事,吩咐道:“燃香,给白公子驱除蚊蝇。”
白虺恨不得扑过去咬死他,可却因此时伏青骨操控五感,而不得不稳坐。
香炉摆上后,蚊虫没见熏死几只,倒是将秋娘身上的气味冲淡不少。
伏青骨微敞四肢,看向颜恻身旁的女子,夸赞道:“姑娘国色天香,娇艳多姿,世间少见。不知颜恻少君从何处觅得如此佳人?”
颜恻和秋娘看她的眼神,充满对病患的关怀。
方才还嫌秋娘气味难闻,此时又将她夸成了花儿,怕不是脑子有病。
秋娘将娇躯往颜恻怀里蹭,“少君,奴家害怕。”
颜恻搂住她,轻声安慰了几句,随即对白虺道:“你抽哪门子风?”
你才抽风!你满门上下都抽风!白虺恨不得戳着他的鼻子怒骂。
伏青骨不急不缓地捉起桌上的酒盏,浅咂了一口,说道:“只是对姑娘的来历有些好奇罢了。”
颜恻瞪着白虺,越瞧越觉得不对劲,这做派、这语气,哪里像那个四体达,头脑简单的蠢蛋?怕不是被夺舍了。
秋娘偷瞄了白虺一眼,却不妨正对上对方探究的目光,心弦一紧,不由自主地防备起来。
难道他看出了什么?
她暗暗吸了口气,化出一副萧索神色,将自己的身世、来历,泣声道来。
伏青骨听完后,长叹一声,怜惜道:“真是苦命人。”
秋娘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却只能硬着头装道:“一切都过去了。”
说着她还不忘对颜恻表情,“幸而得遇少君,解妾之危难,妾身……”
“我是说可惜了你的情郎。”伏青骨截断她的话。
秋娘脸色顿时一变,“你、公子是什么意思?”
伏青骨的目光落在她头上的簪子上,微笑陈述道:“你的情郎不是逃了,而是死了。”
“你胡说什么!”秋娘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刺耳。
颜恻离她近,耳朵差点被刺聋,他见秋娘面色煞白,浑身乱颤,忙替她拍了拍背。
秋娘哭道:“少君,少君!秋娘虽身在风尘,却容不得被他这般几次三番地折辱,还请少君为秋娘做主。”
颜恻转而怒视白虺,“我看你今日就是故意来找茬的!”
伏青骨怜悯地看着他,“少君既有眼疾,在药王谷之时,怎就没给自己抓一副眼药?”
这是在骂他眼瞎?
在座之人纷纷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