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我也不是很清楚。”
阿婆眼神闪躲,说话也吞吞吐吐的。
三缄其口的模样,像察觉到风吹草动,就藏匿遁形的鸟兽蛇虫,唯恐避之不及。
姜时漾平静凝视她,脸上没露出分毫,“我看校门口都用警戒线围起来了,这事似乎还挺严重。”
“警察没有来附近调查问询吗?”
姜时漾握着汤匙,铝制手柄反射出的光芒,映照出她眼底的试探。
阿婆慌乱地低下头,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那天,我去市场买菜了,是我儿媳在店里。”
这个回答,其实和她预想的大差不差。
与陈挽交换了个眼神,彼此心照不宣。
仅第一天便出师不利。
但姜时漾也不气馁,又火速赶往下一家。
老人年过半百,独居在筒子楼,性格孤僻,索性连门都不开。
等了十分钟,陈挽手都僵了,颇为沮丧地靠着墙。
“时漾姐,现在该怎么办?”
姜时漾在笔记本上,接连打了两个叉,合上,“再换一家。”
吸取了经验教训,她也不拐弯抹角,玩蛰伏迂回那一套了。
本打算开门见山,哪知遇上的是个硬茬。
刚一掏出记者证,身前和颜悦色的女人,瞬间像变了个人一样,眼神凶狠。
她不相信警察,更不相信姜时漾,警惕地看着她,“别想着套我的话。”
姜时漾耐心解释,“打扰您几分钟,我们这次来是以访谈的形式,想聊一聊当年那场事故。”
女人情绪突然激动,“什么事故?”
“那四十万的抚恤金,是人道主义补偿。”
“既然政府都不承认,你们记者别再来骚扰我们孤儿寡母了。”
紧接着,门嘭地一下关上。
接连吃了闭门羹,两人的耐心也所耗无己。
姜时漾脸色不太好,浑身被无力感撕扯着,连骨头都在隐隐酸痛。
陈挽以为她在忧心新闻的事,“我们要接着去下一家吗?”
姜时漾难得叹了口气,“没用,这些人明显统一了口径,根本撬不出一句有利信息。”
她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明白继续这样下去,无异于没头苍蝇乱撞。
“停下来休息会吧。”
“也好。”
陈挽跑去附近的奶茶店,买了两杯热柠檬茶,折身返回后,将少糖的那杯递给她。
桦林白日气温3度左右,两人走到附近的公园,找了相邻的长椅坐下。
休息了一阵,姜时漾觉得好受许多。
与京北不同,桦林的天空很高,显得平坦的地势更加辽阔。
抬头望去,橘色落日悬在山头,晚霞铺陈。
姜时漾看着这一幕,面容平静着。
“看来我们这趟行程,可能要无功而返了。”
陈挽也放松地靠着椅背,“时漾姐,还有其他计划吗?”
“段北已经把资料发过来,我也转发一份到你邮箱。有机会的话,临走前,我想再去趟死者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