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么?”陈挽警惕地看着他。
还未等她有所反应,吕衍却似撞见洪水猛兽,神色恐惧又惊诧。
他突然问:“你怎么在这?”
陈挽不解,顺着他视线望去,男人站在逆光里,低眸居高看着吕衍。
那张棱角硬朗的脸,除了周颂还能是谁。
说来也怪。
他虽不爱笑,眉目总是温和的,戴着斯斯文文的眼镜,显得璞玉一般儒雅端方。
此刻,板着脸盯着一个人,真是说不出的霸道。
光源从不同角度打过来,勾勒得他轮廓锋利,让人觉得是凶悍的、极具攻击性。
一副完全陌生的模样。
“自然是收到吕家的请帖。”他不疾不徐走过来,“吕公子怎么不在宴会厅招呼客人?”
被扑面而来的强势气场震慑住,吕衍畏畏缩缩杵在原地。
“我来找我未婚妻。”
“未婚妻?”周颂饶有兴味地于舌尖辗转,“我竟然不知陈小姐已经订婚。”
“你别给我泼脏水。”陈挽气得羞红脸,“我和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吕衍本就阴郁的一张脸,又蒙了一层寒霜。
想说什么,他抬头,隔着清晰的镜片,周颂那双眸阴沉得吓人,又惧怕地闭紧了嘴。
“吕公子的伤好些了吗?”周颂扫了他一眼。
他受伤了?
陈挽疑惑瞟他。
吕衍眼神闪烁,一副扭捏为难的样子,说话也吞吞吐吐的,“多谢周先生关心,已经好多了。”
“澜香居重新装修过。”他意味深长,“欢迎吕公子常来。”
此话一出,吕衍更加心慌。
正巧吕夫人在大厅找他,“乱跑什么,赶紧过来敬酒。”
眼见计划不成,吕衍悻然作罢,经过陈挽时,朝她咬牙切齿说了句,“你给我等着。”
“你说什么?”周颂装糊涂,故意问。
吕衍马上收敛了,“外面风大,我提醒挽挽不要乱跑。”
“不需要你关心。”陈挽不乏鄙夷之色,还装。
送走这尊大佛,她才长舒了口气。
周颂问:“怎么不进去呆着?”
露台距会场仅几步之遥,薄薄一扇玻璃门,隔隔了举杯应酬的喧嚣。
里面觥筹交错的光影浮动着,人群中谢鹤清极其风姿毓秀。
他手里端着香槟,和长辈们寒暄,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
聊到兴头上,先生们拍他的肩膀,太太们个个笑靥如花。
谢夫妇和他站在一块,他们才是一家人。
陈挽摇头,眼中一丝自嘲和失落闪过,“里面太闷了,我想出来透透气。”
周颂是何等敏锐的精英商人,自然能察觉出她心情低落。
“去附近沙滩逛逛吗?”他抬腕看了眼手表,“离晚餐时间还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