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岁宁忍回泪意,继续吃饼。
魏叔易看在眼中,好笑道:“常小娘子这般,倒不知是魏某如何苛待了。”
常阔闻言爽朗地笑了笑,这才顾得上同魏叔易再三道谢。
“禀大都督,魏世子与一位少年郎同上了常大将军的马车,常大将军说是有私事要与魏侍郎详谈,特让人来知会都督一声。”元祥正将此事转达。
“知道了。”马上的崔璟并未多言。
“也不知跟着魏世子的那少年郎是何身份?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元祥有些好奇地道:“常大将军好像十分紧张那少年郎。”
崔璟未接话。
元祥习以为常,都督一贯如此,对什么事都不太好奇,更不会在意。
哦,除了玄策军与战事,以及……京师大云寺里的“那件事”。
他并不是很清楚大云寺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但他知道,那里有着都督极其在意之事。
脑子坏了
后方玄策大军陆续在城外安营歇息,崔璟与魏叔易等人则被城中刺史迎去了驿馆。
城中官员殷勤备至,本烦恼于崔大都督与魏侍郎同时入城要分别如何接迎,此时见得二人一道入城,省心之余,又不免致力于端水之道。
论官职权势,自是如今玄策军的上将军、遥领并州大都督之职,又为崔公嫡长孙的崔璟更叫人不敢忽视,且同行的又有一品骠骑大将军常阔——
可魏侍郎出身郑国公府,年轻有为,此番又是圣人密派的钦差,那也是万万不能轻怠的……
好在前者虽冷面寡言,一身从战场上带回还未来得及卸下的煞气,但并不与人为难,待席罢,便叫下属将他们打发了。而后者言行随和,半点也看不出刚在城外遭遇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刺杀。
一行官员出了驿馆,皆松了口气。
边走边低声说着:“之前隐约听闻这崔大都督与东台侍郎不算对付,眼下看来倒不像是有什么过节的模样……”
“我还听闻崔大都督与魏侍郎乃是幼时玩伴呢,瞧着也不真……传言不可信罢了。”
“余下之事,可都安排妥当了?”
“刺史大人放心。”
……
常阔借口养伤,并未去前厅参加那些官员设下的接风宴,而是在房中陪着常岁宁用晚食。
自家孩子刚遭遇了此等事,他守着孩子还来不及,何来心思去应付旁人。
饭前,常岁宁问起了他的伤势:“……是伤在了腿上?”
起初她还未太留意,直到方才在驿馆前下车时,才注意到常阔的右腿行走时有异。
常阔笑着道:“在左肩上,不过箭伤而已,已经无碍!偏崔大都督非要将我拘在马车里!”
不在腿上?
那他的腿……
常岁宁有些怔怔地看向他衣袍遮盖下的右腿。
看来是旧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