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又来。
当年谢妙仪出嫁途中,他曾在沧州驿站闯进她的房间,让她跟他走,悔婚回江州去,他会上门提亲明媒正娶。
结果,她也是这样,不肯跟他走不肯悔婚,甚至不愿意看他。
最后被逼急了,竟拔下簪抵着自己的脖子,逼他承诺,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
萧昀知她说得出做得到,只能无奈妥协。
这三年来,他也信守承诺。
没有再逼迫她,也没有为难她的夫家。
没想到三年过去了,她又来这招。
“王爷,臣妇听不懂您在说什么,臣妇惶恐。臣妇一柔弱小女子,什么都不懂,只想回夫家去,在内宅安安稳稳过日子,求王爷成全。”
当年的事,谢妙仪一直没忘,当然明白他在说什么。
但她不能承认,也不敢承认。
只能不断的提醒他,她是有夫之妇。让他遵守当年的承诺,不要逼她做不想做的事情。
萧昀深深吸口气压下心中翻江倒海的情绪:“你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吗?”
谢妙仪身子伏得更低:“臣妇惶恐。”
萧昀深深吐出一口气,最终还是妥协了:“罢了,你走吧。明日一早,就回长庆侯府去。”
谢妙仪一愣,压根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妥协。
萧昀看出她的心思,无奈闭了闭眼:“你人在王府,心却一直不在,继续强留又有什么意义?”
这段时日,谢妙仪纵使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却半分真心也不肯交出来。
在他面前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假到不能再假。
纵使如今逼到这份上,她宁愿拔簪子威胁他,也不愿多看他一眼。
再继续逼下去,也逼不出他想要的结果来。
但谢妙仪是个聪明人,他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她绝对心中有数。
与其继续步步紧逼,不如让她喘口气,给她时间好好想一想。
三年他都等了,也不急于这一时。
谢妙仪又是一愣,鸦羽般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谢王爷成全,臣妇感激不尽。”
萧昀淡淡瞥她一眼:“如此感恩戴德,不如以身相许?”
“……”谢妙仪整个人都僵住了,伏在地上不敢动。
萧昀无奈轻笑:“呵……既然言不由衷,那以后便少说这种假话。”
谢妙仪这次学乖了,老老实实闭着嘴巴。
萧昀叹口气:“其实你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本王不要你的感激,也不想听你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谢妙仪还是沉默着。
因为除了这些言不由衷、冠冕堂皇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能说点什么。
花厅里又是一阵死寂般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