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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上去吧，”江听弦对景然说，他一直都比景然要高，自上而下看见景然的发旋，还是和从前一样的可爱，只是这样在他身边，好像已经不是他这个哥哥的特权，“哥哥没考虑到你的心情擅自来找你，让你紧张。”

“对不起。”

景然想解释，又说不出话来了，明明对应同学他就可以说他想要对哥哥说的话，但一到哥哥面前，他又无法将真实的想法宣之于口。

不行，应同学教过他了，他要加油。

“哥、哥哥！”他抬头，神色认真，“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好不好，我去拿给你！”

“我很快很快就会下来的！”说着，啪嗒啪嗒跑上楼去了。

江听弦想跟他说不急，怕他跑得太累，然而景然因为情绪太激动已经跑得没影了。

景然果然下来得很快，手里拿着一个剔透的玻璃瓶，里面堆叠着五彩而小巧的折纸星星，满满的一整瓶。

他把瓶子递给江听弦。

运动过后温热的手掌贴在江听弦的指尖，肌肤的触感如水般，江听弦已经和从前不同，彻底接受自己没能把景然当成弟弟看待这件事情，现在被他这样一触，低头盯着泛粉的指尖，问，“你要送给哥哥吗？”

“嗯！”景然点头，“我在升学考的那一年折的，我……很想见到哥哥，很担心考不上学校，每天晚上一边想着哥哥，一边折了这些星星。”

“我希望我不在哥哥的时间里，哥哥能比从前更加开心，更加快乐，希望哥哥可以变得更加幸福。”

终于说出口了。

景然继续说，“因为我以前总是拖累哥哥……”

他看出来江听弦听到这里皱起眉，打算出声否认，于是加重了语气：“是真的，虽然……哥哥并没有觉得算什么，可是……我也会觉得自己很没用、很没用。”

“小然。”江听弦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温温的，并不是伤心过后的冰凉。

“所以我下定决心了，”他说，眼瞳折射出漂亮的光彩，比从前更加耀眼，从前的光只有江听弦一个人看得见，现在已经吸引了其他人，也许更远的将来，还会有更多人被他吸引，“我也要努力，变得和哥哥一样厉害，让哥哥为我而骄傲。”

“我一直都很想这样告诉哥哥，但是因为太胆小，错过了很多时机，”他很不好意思，“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

“你成长了很多。”

江听弦看着他微红的耳垂，景然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过于依赖他的弟弟，站在某种角度他或许该失望，然而这样的景然更加的美好。

“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哥哥会看着你的，偶尔也可以像从前那样依赖一下哥哥，”他摸摸景然的头，“哥哥一直都为你感到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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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完结(～）

启程

50

“景学长，”女生探头进准备室，“下一个轮到你发言了。”

“好，谢谢你。”景然抬头，对女生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还带有些许青涩感。

他放好手里的稿子，走出门口正巧碰见负责后台工作的应屿，应屿问：“紧张吗？”

作为毕业生代表发言。

这是两年前刚踏入这所学校的景然想都不敢想的。

“有一点，不过开心多一点，”景然认真回答这个问题，心里更多的居然是轻松和喜悦，他弯起眼睛，恰到好处的霞光落在脸上，“因为一直以来的目标终于实现了。”

真神奇，第一次见面那天还是一株在萧瑟秋风中颤颤巍巍的嫩芽，转眼间已经变成了挺直脊背勇敢生长的小树苗，虽然还是很年轻，但已经有足够的坚韧的生命力。

在风中轻轻晃动枝叶。

他礼服的领带有些歪斜，应屿低头，手指伸到他的后领，尽可能轻柔地为他整理。

“恭喜你。”应屿被他的笑感染，也带着笑意说出祝福。

一开始他自诩景然的保护者，认为自己有守护帮助景然的责任，可是景然成长的速度很快、很快，现在就算没有他在，景然也能够做很多他做不到的事情。

多耀眼夺目。

前面舞台音响扩播着不知谁的演讲词，人员稀少的的后台格外安静，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好像也清晰可闻。

“应同学，谢谢你，”景然开口，“如果你没有向我伸出援手，也许现在的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应同学你总是愿意将勇气借给我，非常非常的温柔。”

“我鼓起勇气和应同学成为了朋友这件事情，真好。”

景然这样说着，应屿的心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尽管明白景然话里并不包含那一方面的意思，对他的感情也除了纯粹的友谊之外没有别的杂质，应屿试图说服自己平复心情，但……终究无果。

调整好领带后，在景然上台前，他小心伸出手，将景然轻轻揽在怀里，就像死守景然眼中的友情的界限一般，仍然隔有间隙的一个拥抱。

这样的距离景然不至于听见他过快的心率，如果可以，景然会把它解读为友情的象征。

他和往常一般，对即将迈出新一步的景然说：“加油，我相信你。”

51

台下的人很多，黑压压一片，当他们同时抬起头齐刷刷看过来时，说没有产生压力是不可能的。

景然感受到自己心跳动的频率。紧张，却又莫名轻松，虽然过程很辛苦，实现的这一瞬间，让人快乐无比。

一直以来，哥哥站在这里的心情也是这样的吗？

他的视线下意识落在前排优秀校友坐席里某一个人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