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珰一个劲的点头,“二姐说什么就什么,我不敢反驳的。”语气委曲求全到不行。
明慧手抚胸口,狠狠瞪了她一眼,扭头就走。她再多待一会儿,这心肺都要气炸了。
一大群人哗啦啦的跟了上去。
明珰嘴角含笑,目送她们离开。哼,想趁这种机会,收拾她的手下,还要问她答不答应。
“多谢小姐搭救。”红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红芍姐姐不必如此。”明珰忙扶起她,“以后遇到这种事,要理直气壮的顶回去,你越软弱她们就越喜欢欺负你。”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千古名言啊!
红芍脸一红,“我只是一时被吓到,反应不过来。”她本来不是软弱怕事的人,只是当时事出突然,她被震住脑中空白一片。
“你要记住,你是老夫人的人,谁都拿你没办法。”明珰给她打气,给她信心,“就算徐明慧即将嫁入皇室,也奈何不得你。”她最欣赏的就是红芍风风火火胆子贼肥的性子。
“是,小姐。”红芍的声音清脆,眼睛也恢复了明亮神采。
“不过为免她再出花招,你们不要轻易出这个院子,无论谁来叫都不要跟着去。”气虽然出了,但明珰心里有所防范,她可以胡搅蛮缠不怕任何人,但下面的人却碍于身份容易被人拿捏,“有事就推到我身上。”
两人心中感动,这位小姐才是最顾惜下人的,把她们当成了一个人,而不是一件随时可以丢弃的物什。
经过此事,二夫人和徐明慧安静了许多,不再有事无事过来找麻烦。至于暗中有没有做手脚,只有天知道。不过她们狂拍徐达马屁的消息,瞬间传遍徐府。
徐达平时最宠三夫人和小儿子,但最近这些日子频频去二夫人房内,这让二夫人走起路都轻飘飘的,脸上得意至极。
大夫人心情不适,却还要强颜欢笑。只有三夫人最镇定神情如常,丝毫没流露出任何不满的情绪。
明珰每天早晨给徐达夫妻请安,但因为徐达不喜欢看到她,她只用在院子门口朝屋子行礼就可以回去了,除此之外她都守在秋水阁里不出去。
“三姐三姐。”十岁左右唇红齿白的小男孩子一溜烟的跑进来。
明珰停下笔抬头看去,“子建,你怎么又来了?”
徐子建黑亮的眼睛滚溜溜的转,活活泼泼的样子,“我溜出来玩的,读书太闷了。”
她低下头淡淡的提醒,“你这样溜出来,会被父亲和三夫人骂的。”
“才不会呢,他们最疼爱我。”徐子建一脸的漫不经心,丝毫没放在心上,“三姐,陪我玩。”话不知不觉的带上命令口气。
他是徐家唯一的男丁,从他一出生就被徐家上下人等捧在手心里长大。老夫人和徐达把他当成眼珠般宠,宠的太过,性子太过顽劣像个小霸王而且极不爱读书。都十一岁了连四书五经都没读完,夫子也换了十几个,没一个夫子能教的长。
徐达虽然知道玉不琢不成器,但实在狠不下心去管教他。自从长子死后,子建就是他唯一的儿子,难免放纵。
“不玩。”明珰一口回绝,一点情面都不给。
“三姐,陪我玩嘛。”徐子建软下声音,这才想起这是他那个不买任何人帐的三姐,既不同于永远笑容满面讨好他的大姐,也不同于一脸假笑却恨不得打他几巴掌的二姐。
家里人对他千依百顺,连大夫人对他也是百般讨好。可他却喜欢缠着这个从来不给他好脸色看的三姐。
“有什么好玩的?我忙的很。”她不肯多理他,慢慢写起字。真是不懂,她对他很冷淡,甚至有一次趁人不备打过他一顿屁股。可什么他还这么热情呢?
“你忙什么?我帮你。”徐子建热心的很。自从他八岁那年被她胖揍一顿后,发现这个呆子三姐比其他二位姐姐更有趣。(估计这小子是受虐体质,汗)最起码她真,在这整个充斥虚心假意的府里,她是极难得的存在。
她抬起头似笑非笑道,“我要写字,你要帮我吗?”
“那算了。”一听到最让他头疼的写字,他缩了缩脖子,瞄了眼纸上,黑麻麻的小楷让人眼晕,“写佛经?又是大夫人让你抄的?”
她不愿多提,挥着左手不耐烦的赶人,“去去,自己玩去。”她还有好多要写呢!
徐子建让人搬了个椅子过来,一屁股坐下,幸灾乐祸道,“听说二姐过来闹了一场?你用什么办法把她赶走了?”真痛快,这二姐最爱装模作样,当着父亲的面,对他百般热情讨好。背着人就直翻白眼,眼神如刀,脸上全是妒嫉愤恨之情。
“消息够灵通的。”明珰蹙起眉,语气很不悦,“你会不知道吗?估计她们前脚刚走,后脚这里的一举一动就传到你们院子里吧?”这秋水阁根本没有秘密,任何风吹草动这府里的人都一清二楚。
徐子建紧张的摆着双手,“三姐,你别误会,不是存心……”
“不用解释了,我知道我这里有各个院子的眼线,当然也包括你们的春晖院。”她的脸色很难看,知道是一回事,可亲耳听到又是另一回事。
徐子建脸色红了,“三姐,别生气,我和娘没恶意的。”自觉这话太假,声音无力的很。
打探徐家所有人的消息,这是他娘亲自安排下人去做的。他也不想的,可这是他娘的意思,他也没办法。他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将来,他怎么能做出让她伤心难过的事呢?
明珰冷冷丢下一句,“就算有恶意,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