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意了,导致实践中的失策,先前宣发的规划都是在她出售了全球发行权的基础上做出的,现在失败之前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她绝对不能就这样折戟而归!
还有谁能在这件事上发挥作用?一个可以影响到这些电影公司的人,她一定认识这样的人······
谢延歧的圣诞节是在客户家过的,在幸福的一家四口环绕下过了个简单温馨的圣诞节。
这也是他的建议,他想为客户打造顾家的好丈夫好父亲形象,替他拒绝了所有的圣诞节邀请,向媒体透露出他会和家人一起过节的新闻。
告辞回家后他检查了网络上的舆论,效果比他想象的还要好,几乎所有人都相信了他的客户是个热爱家庭的好人。
不出意外的话,下个月的民意调查他的客户将会战胜竞争对手。保持这个态势走到最后,州长选举的胜利者也会是他的客户。
谢延歧在考虑之后的国会选举是否要继续为现在的客户服务。
顾家的好男人形象可以帮他赢得妇女的选票,却是一把难以掌控的双刃剑。维持这种形象需要十分的小心谨慎,哪怕他确实是个毫无污点的好男人,竞争对手也会不留余力地泼脏水。况且他的客户还不像外界形象那样纯洁,出轨、招妓和性爱视频无所不有,处理这些可花费了谢延歧不少的心力。
后槽牙咬碎威士忌里的冰块——哪怕清楚他的客户德行有亏,谢延歧还是得在圣诞节的晚上为他筹划竞选事宜,让他风风光光地在全国人民面前演讲。
他的工作永远这么悲哀可笑。
他没想过这个时间会有人来敲门拜访,已是深夜,今晚全国人都在欢度圣诞节,谁会来打扰他这个孤家寡人?
皱着眉开门,看清了门外的人是谁,满心阴谋诡计、舆论民情的谢延歧连带着他不停转的大脑一起僵在原地,灵巧动听的喉舌说不出一句话,他甚至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面对门外的人。
“哥哥,”谢姝走进公寓,送出节日祝福:“圣诞节快乐。”
从血缘上计算,谢姝只有一个哥哥,他们同父同母,虽然年龄差距稍大,但他们是亲兄妹无疑。
从世俗伦理上计算,谢姝有两位兄长,一位是亲哥哥谢黎,另一位是眼前的谢延歧。
谢延歧是谢姝父母收养的孩子,据说是在医院的垃圾桶里捡到的,像捡到一条小狗一样t捡了回来,又像养大一只小狗那样养大他,让他成为了夹在谢黎和谢姝这对亲兄妹之间的局外人。
既然是孤儿,也就没有特意告诉他不是亲生孩子的必要,谢延歧本该和谢家的两个儿女当相亲相爱的兄妹。
基因的可怕之处就在于此,谢姝和谢黎长得太像,他们都遗传了妈妈的眼睛,五官分布也是一个墨子里刻出来的,光站在那里就尽显张扬锋利,旁人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兄妹。夹在中间的谢延歧却完全不像他们的兄弟,他的五官长相是端正的东方人模样,类似一块温润的玉石,安全又无害。
事已至此,谁都知道了谢延歧不是谢家的亲生孩子。
像是刻意避嫌,谢延歧不光在成年后请父母解除了收养关系,还在成年后立刻离开家,大学和工作都没有用过家里一分钱,节假日祝福和礼物都会及时送到,人却不肯回家和家人团圆。
哪怕是为了避免之后继承权的争端,他也不该做得这样决绝,像是避开妖魔鬼怪一样躲开了谢家人。联系因此减少,感情也不比以往深厚。
哪怕知道他就在洛杉矶,如果不是有求于他,谢姝今天也不会来敲门。
人家都这样避开你了,拒绝的意味已经够明显了,主动联络只会显得自己不识抬举。
这次为了她的事业,谢姝被迫不识抬举来拜访谢延歧,期盼得到他的帮助。
《洛丽塔》
谢延歧请她进来了,让她坐在沙发上稍等一下,顺手把茶几上的文件收走扔到书房里,站在冰箱前问她:“想点喝什么?”
“喝水就行。”
谢姝踢掉脚上的高跟鞋,直立时修身的衣服坐下后裹紧了她的大腿,于是谢姝把裙摆撩起来拉到膝盖上方,她的腿有了活动空间。
谢延歧端着水杯到客厅看到的就是谢姝大腿以下都光裸着等他的样子,他闭闭眼低头放下水杯,立刻转身走向房间。
“我去给你拿块毯子。”
公寓里开足了暖气,谢延歧自己都只穿了件薄薄的衬衫,谢姝并不感到冷,可在她拒绝之前谢延歧先把毯子铺在她的膝盖上,拒绝的余地也没留给她。
手指捻着毯子的毛边,谢姝还是说:“谢谢。”
忙活半天,谢延歧终于有时间坐到她旁边的沙发上,直入主题:“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找我?”
尽管没有血缘关系,他们依旧是在一个家庭里长大的兄妹,接受过同样的教育,使用同一种谈判交涉的方式。谢姝明白在他面前耍滑头是浪费时间,也很直接地说明了来意:“哥哥,你知道我在做电影方面的事,我想要我的电影在全球上映,交给好莱坞的公司实现在全球发行。今晚我在比利弗山庄的圣诞派对上跟他们谈过,发现这件事希望不大,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办法帮帮我。”
谢延歧眼也不眨地看着她说话,听完一秒也没浪费,拿起手机先问谢姝:“有那些人的名字吗?”
谢姝说了她今晚见的几个人的名字。
“等我一下。”
谢延歧起身站到一边打电话,谢姝知道这是他答应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