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萧国崇脑中瞬间空白了几分,瞳孔颤抖不可置信。
“你、你!”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养大的女儿能这般糊涂。
萧茹瑾有孕了?!
腹部的凸起不能骗人,是真实的,甚至萧国崇摸上去的时候还能感觉到生命的抽动。
堂堂一国司空,倨傲凌然的萧国崇,人生第一次体会到了眩晕之感。
老人身体摇摇欲坠,红了眼:“那个男人的?”
萧茹瑾点头,笑容微冷:“父亲,我拿它跟你谈条件,可行?”
“萧茹瑾!”
萧国崇一时不知该如何言语,望着眼前仍旧气度淡然的女人,才现原来女儿长大了,会那么不一样。
衣袖下的手紧紧捏成拳,萧国崇长叹口气:“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司空大人仿若瞬间苍老了几十岁,无力坐在书房座椅上,垂丧着脸。
萧茹瑾看着他,亦能感觉父亲已经老了。
那个曾经她害怕无比、又憧憬无比的对象,其实也只是个年逾五十的老人罢了。
沉默了些许,萧茹瑾放轻语气:“父亲,你心中宏图大业,我都知晓。放心,就算我想过与盛亓厮守终生,也不会让他、或者我们的孩子登基。”
萧国崇皱眉见萧茹瑾:“你说真的?”
“自然,还是父亲觉得,你以后的宝贝金孙应当做天下的主人?”
萧茹瑾忽然恶劣打趣,叫老人脸色更加阴沉,差点没吐出一口血。
“这东西才不是——”
“罢了。”
萧国崇泄气,沧桑的眼眸瞪着萧茹瑾,“你若真能靠着孩子要挟冥昭王,倒是一桩好事,怕就怕以盛亓脾性,知道他有血缘宗亲后巴不得即刻掀竿起义。”
这事儿萧茹瑾认同,点点头:“所以女儿才想问过父亲,那北羌的毕荆圣女到底是何许人。”
萧国崇想了想,严肃摸摸下巴。
“你同我来。”
接着招呼萧茹瑾,在书房的书柜上按了机关,墙壁赫然出现一间隐匿的门隔。
二人走进,现其中还有一间隐藏的藏书密室。
“这里放了大漓近百年的建国史书,其中有天下当知的,也有不该被人知道的事情。”
萧国崇说着,手指到一本厚重沾着灰尘的书籍。
上面便用金雕刻着:《北羌族记》。
望着身后的女儿,萧国崇面色复杂:“你想知道的,上面当有记载。”
萧茹瑾皱起眉头,神情严肃。
父亲有私密藏书一事,她早就清楚,萧国崇这人,说好听些是固步自封。
说难听些,便是掉进虫眼的书呆子。
早年在学宫,他同崔家主人崔自奇是同窗。
二人才学相配,科举萧国崇一举中状元、崔司马为榜眼,曾经也算高山流水遇知音。
可惜自步入官场,崔萧政见越不一样,多年下来才会导致现在这等境地。
曾经萧茹瑾不懂,为何父亲在大漓国事上如此偏执。
学识渊博如萧国崇,读尽天下九州异事,何曾不知强国进步的道理?
现在想来,或许有些事情是她太天真了,父亲的谋划,远远比她想的多。
萧茹瑾接过书,翻开仔细阅读,就见上面不仅记载了圣女,傩血与碧荆芥的所有用处都一一写明。
原来九离人人忌惮的傩血,其实就是一种药血。
此血多为羌国皇室所有,偶有百姓亦能觉醒。
血脉越纯,能力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