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简单的闲聊之后,阮明泽就让人将阮甜带出去,在阮甜离开之前,阮明泽与达昆说:“我女儿到了睡午觉的时间。”
达昆阴恻恻的盯着阮甜的脸,阮甜看似坦然的回视他的视线。
等到重新被戴上遮挡视线的眼罩,往她的住处走,阮甜才后知后觉有些毛骨悚然。
阮甜的听力一向很好,在回程的那段路中,她能够明显的听到,除了爸爸安排的负责看守她的那个人之外,她的身后还有好几道脚步声,这些脚步声沉重,应该全部都是来自男性。
阮甜甚至,还听到了扣动扳机的声音。
她稳住步子,当作不知道这些声音代表着什么,她还在计算着路线,现在走的路,与她被带来时没有一点的变化。
越接近她的住处,那些危险的声音就越小,等到阮甜进了安全的区域,那些声音就全部都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阮甜与看守她的保镖原本的脚步声。
阮甜离开时,将叶林林与安然全部安排在房间,她是在告诉爸爸与暗处的人,这两个人是她现在的玩伴,谁都不可以伤害。
阮甜最近已经与叶林林同安然相处的无比熟悉,安然在接受了自己身体现在的状况之后,便开始慢慢地与阮甜用纸笔交流。
阮甜推门进去时,两个女人正在藏着什么东西。因为还有看守她的人在,阮甜没有去追根结底的询问,只是简单的问了一句,“你们刚才是在做什么?”
叶林林当着看守,当然不会说话,更不会把纸笔拿出来写字。
等到看守的人觉得没问题离开,叶林林才交给阮甜一张纸条,纸条的内容是:有人把这个房间所有的东西从里到外全都翻了一遍。
阮甜在见到达昆以后对于这些反而一点都不惊讶。
她能够确定,爸爸不会让人来翻动她屋子里的任何东西,能做出这些事情的只有达昆。
阮甜觉得,自己甚至不需要说,或许从现在她所在的这个房间被翻动之后,爸爸就比她先知道了消息。
爸爸与达昆关系暗藏了许多,阮甜没那个能力去干预。
眼下,对于她来说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她走到窗台的花瓶边,阮甜一直都把她带出来的戒指藏在花瓶里,花瓶中所放的鲜花平常都是阮甜独自照顾。现在花瓶当中已经没有了鲜花,而阮甜明明记得她离开时这里还是放了一朵进去的。
花瓶不大,阮甜一只手就能抱起来,她将瓶口堵上,把手放过去,里面,本该掉出的戒指却不见了踪影。
阮甜的心骤然发慌,她捧着花瓶到光亮处又仔细的看了看,里面,还是什么都没有。
她的手好像没了力气,花瓶顺着她的手便落在了地上。
瓷器落地,响声震天。
房外有脚步声响起,几乎是同一时间,竹门便被打开。
负责看守她的男人先是看了地上的那些碎片,而后,才看了看阮甜。
他指着叶林林,让她将这些收拾好,“别脏了大小姐的手。”
话里,虽然是关心,但阮甜总觉得,这个男人是怕阮甜会自杀。
那个戒指,原本就是阮甜自己偷偷藏下的,无论是阮明泽还是在阮甜身边照顾的人,全都不知道。
她现在,连找人询问都没办法。
心脏好像忽然之间空了一块,阮甜眨了眨眼睛,有泪落下,她现在有些恨慕念琛。
慕念琛,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啊……
……
阮甜等了阮明泽一个下午,阮明泽都没有来,夕阳降降下沉,夜色降临,阮甜站在窗边,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以往。
空气当中的血腥味好像又重了一些,而这一次,阮甜并没有再听见什么枪声。
叶林林为阮甜关上窗,她不能说话,房间内就只有瓶瓶罐罐偶尔相碰的轻微声响。
安然最近一直在做这些,阮甜从没有问过,她到底在做什么。
她如往常一般,坐在安然的对面,看着安然在做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安然养的小白鼠现在已经越来越大,阮甜的视线尽量避着它,她最怕这些东西。
她看着安然将一直关在笼子里的小白鼠抓出来,安然一直都很喜欢逗小白鼠,小白鼠被拎起来还吱吱吱的叫。
阮甜默默的转过视线,她不能看这个小动物。
凄厉的一阵哀叫在这个并不算大的房间中充斥。
阮甜僵硬着身子偏头,就看见安然正掐住小白鼠的嘴巴,往里面塞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