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除了黑就只有白。
黑与白交织,他看?到与黑色相斥的白,眸光微闪,似乎想?起了某个似月一般美?丽,又如朝阳一般灿烂的人。
他往前踏了一步,在漫无目的的寻觅中喊出?了她的名字:“宇智波由纪。”
山水画又开始变化,鼬眯起眼睛发?现了,铺在整个世界里的山水画上,在某一处缓缓升起猩红的一轮太?阳。
不,那好像也可以是月亮。
头?顶上的山水画盖下来,铺设到他脚下的大地上,将空洞的世界铺成多元的样态。
有了天地,于是,有了山水。
有了山水,于是,有了生灵。
高高的杂草茂密地扎堆,围绕着一处几近废弃的旧宅。
鼬高高的身形缩小成孩童模样,他又开始寻觅,他被寻找他的神明的执念所指引,拨开高高的杂草丛,要走进某个被抛弃的世界的角落里。
黑色的杂草被他拨开,他看?到了杂草之后,被黑色勾勒的苍白的小女?孩儿。
她散着头?发?,手里拿着镰刀,弯着腰,驮着背,累的满头?大汗,却?一言不发?,任由自己被世界遗弃,对自己的处境袖手旁观。
可鼬无法对她袖手旁观,何况,他已苦苦寻觅了她很久。
失去记忆的他温柔又好奇地注视着她,他在怀念,在沉湎,也在为真正的初遇而惊喜。
他开口喊了她的名字:“由纪。”
由纪闻言,微微动了动,她直起背,困惑地转过头?,看?到了鼬。
他踟蹰半晌,在平淡的红色落日中,在高高的杂草之间,越过他们之间那条分界线,走到了被世界放弃,也放弃世界的由纪身边。
他紧张、好奇又莫名激动,说了一句不讨人喜欢的开场白。
然后,荣获一巴掌。
清脆的一巴掌打在脸上,鼬别过头?,却?很开心。
他由衷地为与由纪建立联系而开心。
如果他能此时便记起一切的话,他会拥抱由纪。
他当时没?有,可他现在可以。
他走上前,在由纪刺猬一样的外壳下,就着她坚硬的外壳,轻轻地,慢慢地给予她世界的善意。
然后,将她装进怀中。
寂寞的山水画陡然纠缠融合在一起,然后,世界有了颜色。
怀中的人消失,鼬环顾四周,发?现由纪来到了身边。
她脸上的戒备和冷漠消失,坐在夏日屋檐下,在风铃清脆的声音里给他讲一个又一个漫长的故事,由纪在说话间隙将手里的团子?塞到鼬嘴前,鼬看?着她,没?有接过她手里的团子?。
在她好奇歪头?的时候,他温柔且认真地诉说了当时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