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立在这片红白之间的唐修齐却依旧平静,妖冶又平静。
那双眼里的笑意落幕,是碾压众生的不容置疑。
“我呢,最讨厌的就是‘欺骗’和‘背叛’,接受不了的请立刻离开。”
“这条准则,由始至终。”
死生不论。
那些年少
虫族天性厌水,但“水”对于人类来说却有着极其特殊的意义,婴儿从母亲的羊水里来,对世界最初的感知就是这流动的、无形的温暖,它象征着“包容”与“安全”,无数瑰丽的文明都诞生在水边,因此它又是灵性的、智慧的。
日光将暖意输送至眼前的小溪流,唐修齐站在河中央,面无表情地清洗着手上脸上的鲜血。
他有细微的颤抖。
如果不进入虫化状态,虫族看着和人类其实也没什么区别,虫族的血和人类的血同样也相似到极点,至少飞溅出来那一刻都是温热腥咸的。
湿腻的液体黏在皮肤上,即便冲洗干净,也难以驱散那种慢慢流淌的、爬动的黏稠感。
今天,他亲手杀了一只雌虫,是他来到这个陌生虫族后杀的第一只雌虫。
那家伙看着和曾经把他堵在学校后巷抢生活费的小混混像极了,一头黄毛,满脸凶相,区别在于小混混只图他的钱,那只雌虫一见他光洁的后颈就露出淫邪的笑,还直呼今天走运遇见了这么漂亮的一只雄虫。
很不巧,阿尔刚刚替他引开了另一波追杀,现在他只能自己应对。
唐修齐不习惯处于“被保护”的位置,一次觉醒后就一直在锻炼自己这副羸弱的雄虫身体,前世的格斗经验加上阿尔的耐心指导,他进步神速。
但雄虫的身体实在太过羸弱了,即便他将一天三分之二的时间都花在训练上,即便他浑身布满跌打的淤青也要强制要求阿尔和他完成对练,天生限制的体质在天生强悍的雌虫面前也打得异常艰难。
本该将对方击昏的几招并没有生效,对面的雌虫吃痛后更加愤怒了,张牙舞爪地扑过来叫嚣着要将他撕碎。
唐修齐眼底一片漠然沉静,在那只雌虫将他按到墙上即将咬住他的肩头时,他迅速抬手将一根尖锐骨刺狠狠插进了对方的脖子!
那是他和阿尔在野外过夜时捉到的一只野兽,肉很香,骨头也很硬。
噗呲——
雌虫满脸愕然地倒下,可惜溅了唐修齐半身鲜血。
等银发雌虫解决完那群追兵赶回来,看见的就是黑发雄虫将那根骨刺拔出来的动作,因
着这个动作,唐修齐双手都沾满了鲜血。
嘴唇嗫嚅着,半点不见方才解决对手的凶残模样,银发雌虫半蹲至唐修齐身边,解下自己的黑斗篷给他披上。
“……对不起,先生……我回来晚了……”
唐修齐看着他一副快要哭了的心碎表情,无奈叹了口气:“你才离开不到五分钟,还要解决近十只雌虫,哪里晚了?”